郁临莘仿佛拥有无限精力,短暂休息后,立马恢复元气,迎接新的挑战,他时而疲惫,困倦,却不至于憔悴。
亭析张了张嘴,喉咙第一个音节嘶哑破裂,“他……他遇到了什么事?”
宋雪微没有回答他,歪了歪头说:“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那些事。”
亭析压低眉眼,他不喜欢听宋雪微用这么亲昵的语气谈论郁临莘,即便宋雪微喜欢同性,他依然抗拒。
见亭析面色冷凝,如同蓄势待发的小豹子,宋雪微按捺住笑意,这两人当真绝配,占有欲非一般强烈。
“我们那电影成本不高,导演干脆每天蹲守各大影视学院,准备找个条件符合的演员,可惜运气太差,接连几天也没合适的人选,中午随便进了家餐馆吃饭,当时郁临莘正面无表情给人点菜,导演一眼相中他,商议好几次价格,直把导演谈到想放弃,郁临莘才勉强同意试一试。”宋雪微瞅见亭析眼神惊愕。
轻笑道:“想不到郁临莘那么市侩吧?”
亭析记忆中,郁临莘未曾掩饰过自己的贫穷,同时也未表露出一丝斤斤计较,无论何时何地,但凡亭析喜欢,郁临莘会直接买给他,没讲过一次价。
作为玻璃房里的花朵,亭析脑子里压根儿不存在金钱观念,他缺很多东□□独不缺钱,许多事情如今回头再看,亭析怀疑郁临莘花在他身上的钱,是省吃俭用饿肚子攒出来的。
心脏被人狠狠揪住,仿佛要榨干所有水分,亭析捏紧杯子,直到“砰”的一声,茶水四溅,玻璃碎渣扎进皮肤里,鲜血淌落满手。
宋雪微惊呼,迅速站起来想带亭析上医院,郁临莘恰巧推门而入,看见亭析一手血,呼吸骤变,握住他手腕催促道:“去医院!”
“没事,看着吓人而已,买点创口贴就行。”亭析手腕用力,拉回拽他离开的郁临莘。
郁临莘不赞同地拧眉,“玻璃渣扎进肉里需要清理干净。”
说完顾不得亭析的意愿,强行带他上医院。
宋雪微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那么大个她,郁临莘竟然彻底忽视掉了。
不愧是你,郁临莘,当之无愧的情圣。
重新坐下,宋雪微点上一根女士烟,烟雾缭绕,视线迷蒙。
她本打算试探一番亭析,可亭析用不着她多此一举,他的行为动作话语,他的一切都在告诉全世界,他爱郁临莘。
行尸走肉,丢了半条命的郁临莘,义无反顾地再次选择曾经伤他至深的那个人,宋雪微愤懑郁结,替郁临莘感到不值,起初她对亭析存在敌意,但慢慢地她发现,亭析并非她想象中又渣又婊的纨绔,把郁临莘玩弄于股-掌之间,反而极度重视郁临莘。
直至刚才,她完全确定,郁临莘曾经所言属实,他不是被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玩-弄了,而是被迫与恋人分离,他们之间距离太远,隔着山海。
手机铃声作响,宋雪微低垂眼睫,视线持续停留在来电显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