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好不容易问出口,“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吗?”
郁临莘敲键盘的手指悬于半空中,他的沉默叫薛廉心跳加速。
诡异的安静,令薛廉听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他终于无法忍受,大喊:“你倒是张嘴啊!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郁临莘噗嗤笑出声,瞥了眼门口,“不是。”
薛廉呆若木鸡,艹!他该不会真带了位法制咖艺人吧!
薛廉的表情过于好笑,严肃的气氛刚升起又迅速消失,郁临莘修长的手指掀起衣摆,薛廉惊恐地移到沙发另一角,远离他,“你干嘛?!我是直男!”
郁临莘无语,“我让你看文身。”
“哦哦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破罐子破摔,变.态了呢。”薛廉拍拍胸口。
无论第几次见到这个文身,薛廉仍感觉它神秘而美丽,并非寻常的美,而是一种残酷的美,花纹繁复,细腻精致,稍稍想象一下郁临莘文身现场,薛廉便感同身受般无法忍受,手脚发软,皮肤刺痛。
“它是太阳。”郁临莘垂首凝视文身,眸光温润。
薛廉点头,他没瞎,认得出。
郁临莘声音里染着笑意,“是亭析。”
薛廉醍醐灌顶,这么大,这么痛的文身其实是亭析?亭析是郁临莘的太阳,所以他要把亭析文在身上。
“……”
薛廉心情复杂,“人至少不应该这么恋爱脑。”
郁临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它可比毒-品更能让我忘记痛苦。”
薛廉预感正题来了。
郁临莘手指摩挲那片文身,长睫低垂,叫人无法窥见他的情绪,“除此以外,文身下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我不想被小曦看见。”
用不着薛廉发问,他旋即揭晓答案:“是刀伤。”
“我妈趁我睡着捅的,她原本对准我的心脏,但我突然醒了,朝旁边闪躲,只被她捅到腰。”
薛廉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郁临莘的故事还在继续,“我妈放了火,锁死门窗,准备和我同归于尽,我拼尽全力砸开窗户,跳了下去,兴许我命硬吧,三楼没把我摔死,仅仅骨折而已,多亏楼下包子铺老板心善,把昏迷的我送去医院抢救,勉强捡回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