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与风口头答应了酒会邀请,周导才点头哈腰地离开。待人走远了,江若也收了假笑,腮帮子有点僵,抬手掐着脸颊捏了捏。
被席与风看见了,淡淡一眼,喜怒难辨。
两人就这样原地站了约莫一分钟。见席与风没有说点什么的意思,江若心里吐槽这人高冷过头,连“谢谢”都不会说,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冲席与风礼貌地道了别,扭身就走。
走两步又停下了。
江若不吃回头草,但喜欢走回头路。
席与风还站在原地,走到他跟前视线下意识上移,江若才后知后觉自己比他矮半个头。
身高不够,气势来凑。江若抬高下巴,一声“席总”喊出了使唤人的意味。
这回席与风竟然应了,很低的一个“嗯”字,洗耳恭听的态度。
反倒弄得江若不习惯。
但话都到嘴边了,自没有咽回去的道理。
“做不到的事,还请席总悠着点给承诺,知道您在应付,但是……”说着叹了口气,江若摊手,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我比较笨,会当真的。”
等江若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的拐角,席与风忽地自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像是咂摸出一点有趣的东西。
司机老刘上前:“要不要送这位江先生一程?”
“不用。”不过须臾那笑意就散了,席与风开门上车,“回南山一趟。”
南山便是席家主屋所在地。
席与风特地晚一步回去,想着这会儿席望尘多半已经将他的“光辉事迹”传得举家皆知。
刚进到屋里,方姨就急匆匆走到门口,劝席与风今晚别在这儿留宿。
“老爷刚才发了好大一通火。”她压低声音道,“这种时候还是避一避,别往枪口上撞。”
席与风不听,还是往里走。
第一个发现他回来的还是席望尘。
席望尘发现了,等于全家都发现了。
席成礼还没睡,披着睡袍下楼,脸色极难看。
没等坐下就忍不住开口:“听望尘说,你包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