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无奈道:“完全是条件反射,其实心里还是慌的。”
“看到席总的时候心里也慌吗?”周昕瑶对着镜子把沉重的中式头冠摘下来,状似不经意地问,“其实我就随便送个请柬,也没想到他会来。”
沉默须臾,江若说:“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
那么惊涛骇浪。
好像在剧组的“锻炼”当真起了效果,他也能像个在名利场中浸淫多年的成熟大人,不动声色地、足够冷静地朝对方颔首打招呼。
哪怕在视线交汇的瞬间,他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地错跳两拍,狠狠地。
既然话题说到这里,周昕瑶一面把头上繁冗的装饰往下拆,一面说:“其实我更没想到,你们俩这么快就……”
江若撇嘴:“也不快啊,都一年了。”
周昕瑶摇头:“我的意思是,根据我的观察和女人准确的第六感,我以为你俩能……修成正果。”
许是“正果”这个词太具有迷惑性,又太遥远,江若怔了一会儿,才说:“这不可能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
周昕瑶从镜子里看他,见他垂着眼,神情些微落寞,到嘴边的关于不相信的揶揄还是收了回去,换了句正经的:“我当初还设想过,如果真到那份上,你多半会委曲求全,做出退让。毕竟你对他……”
江若笑了声:“连你都看出来了。”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席与风动了真感情,也都知道席与风那样的人,不可能为了他放弃任何东西。
“难道他一直没看出来?”周昕瑶问。
“也许没有,也许有,但不想挑明……谁知道呢。”
“我还是保留意见。”
“什么意见?”
“他对你,也不是逢场作戏。”
“是吗?”江若抬手往上,伸了个懒腰,仿佛变回戏里的万人迷,“那我好死不死非要从他身边逃离,岂不是不识抬举?”
周昕瑶耸肩:“你俩的事我只是单纯好奇,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