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一边拼命地跑,一边停不下来地思考各种可能性。
天太黑,离最近的光源还有段距离,穿越灌木丛的时候脚下没留神,绊到一块埋在土里的石头,江若重心失衡,身体猛地前倾。
眼看就要摔倒,从旁闪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张开手臂,将他稳稳接入怀中。
嗅到熟悉的味道,刹那间放松紧绷的身体,江若脑中反而后知后觉爆发嗡鸣。
极其刺耳,又绵长的噪音,掺杂着身后被警察制服的彭伟彬的叫骂声。
隐约听见“你竟然玩阴的给我设陷阱”,又听见嗤笑“这么快就找到新金主了”,以及疑问“他知不知道你以前是个给钱就能上的破鞋”。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江若摇了摇头,想要反驳,忽然一双手自两边拢上,各罩住一边耳朵。
像是把那些要将他伤口剖开的利刃阻隔在外,连同那些锥心刺骨的伤害。
可奇怪的是,温柔的抚慰却能穿透铜墙铁壁,经由耳膜抵达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江若听见席与风说“没事了”,还有“我在”。
一个小时后,坐在询问室里,已经将事情经过讲述完毕的江若,听到警察口中的名字,神色近乎茫然。
“宋诗韵……她是我朋友,也是之前待过的舞团的同事。”江若问,“她怎么了吗?”
警察回答:“具体情况还需要调查,只是根据报案人提供的证据显示,她一直在监视你的状况,并且和彭伟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今天你会去剧团排练,也是她告知彭伟彬的。”
信息量太大,江若只好挨个捋:“你们怎么知道,她一直在监视我?”
“是报案人提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