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答案了吗?”
“没有,那姓宋的不肯见他。不过即便不见,差不多也能猜出来,无非嫉妒,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您这边不是查到,当年这位江先生殴打那个彭伟彬的视频,就是她放到网上的吗?这种事我们这儿见多了,人对人的恶意,来得就是这么容易。”
从警察局出来,原本想回公司,在施明煦的提醒下想起这周的会议已经全部后延,席与风静默一阵,说:“去锦苑。”
其实除了必要的应酬,席与风已经不再踏进欢场。
因此进到锦苑,置身其中,他有一瞬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在二楼开了个包厢,却觉得里面闷,待不住。席与风摸一支烟走到外面,站在走廊的栏杆旁,垂眼看向一楼大厅。
他想起初见江若,就是在这个地方。
那张明艳的面孔上近乎挑衅的笑容,至今记忆犹新。
起初是欣赏他懂进退,知深浅,有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灵动狡黠。
后来发现他的坚强,无畏,对热爱和梦想执着而纯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放在心上,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他?
直到回到住处,席与风都没想出答案。
方姨到门口迎接,往他身后看一眼:“今天小江也不回来?”
席与风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说:“他进组了,近期都不会回来。”
说完觉得这话熟悉,好像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见席与风的脸色似比前天回来的时候还要灰败几分,方姨以为他俩又闹别扭,说:“要不,我给小江打个电话……”
“不。”席与风说,“别去打扰他。”
不去打扰,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江若做的事。
之后的几天,席与风几乎夜夜都会去锦苑。
从出生到现在,即便遇到困难,他也极少产生退却心理。可这次他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逃避。
逃避方姨担忧的眼神,逃避空无一人的房间,逃避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不同的是,身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他不喝酒,不与人聊天,很多时候只是点一支烟,静静地站在二楼走廊的栏杆前,目光落在楼下毫无特别之处的一个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