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报答不尽孟家二老的养育之恩,他把身上所有的股份、职务,连同车子房子全部归还,并主动在二老面前跪下,说什么时候他们消气了,他再走。
孟岚回来劝也没能打破僵局,直到另一人赶来,四两拨千斤的一句“天这么冷,还是进屋说吧”,才总算把孟家两位长辈劝进屋。
孟潮说过不再踏进孟家半步,就信守承诺跪在原地。
席与风陪他站了会儿,见他不肯起,搬了张椅子来坐。
孟潮啐道:“你大爷,又不是给你跪的。”
席与风冷眼睨他:“这就是你对救兵的态度?”
两人在萧瑟寒风中聊了几句。
被问到是否下定决心,孟潮说:“还能怎么办?房子是我自己拆的。”
席与风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孟潮前阵子追到我国中部某农村,费尽力气把人哄回来,想必那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
某种程度上说两人境遇类似,把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都活成了寄人篱下的样子。
席与风又问:“没有不甘心?”
这些年孟家的生意几乎都是孟潮在操持,他看似吊儿郎当不上心,实则比任何人都希望孟家好,以偿还二老的养育之恩。孟家是半路起家经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孟潮这些年的领导和决策功不可没。
“要说不甘心,那肯定有点儿,谁还没有个创造商业帝国的梦想呢。”孟潮在揶揄席与风的同时自嘲,“可是他都不怕,我要是怕了,岂不丢人。”
安何能为他舍弃荣华富贵,不惜错过和家人团聚的机会,相比之下,他放弃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席与风点头:“你想清楚就好。”
“话说,你们公司有没有适合我的岗位?”
“怎么?”
“你不会真见死不救吧?”
“先把简历发过来,看看再说。”
“靠”
傍晚时分,门再度打开。
安何送江若出来,心思却放在门外跪着的人身上,视线不住地往孟潮那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