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闻言只是颔首,未再周旋,向着沈姒走去,至她身前,低眸轻声道:“可是等久了?”
沈姒微微点头,在外一天,她已觉疲累:“有些,我们这便归家吧。”
“好。”
没再管身后的打量,两人相携走远。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可能因为鲁台峰并不太陡,下山时沈姒只感觉到轻快。
到了山下,已是夕阳西斜。两人没多作停留,上了马车直接回家。
九月里的白日已经不是太长,等到了崔宅,酉正才过一刻,天色却已浑然黑透了。
府里厨娘已经备好晚食,今日上山下山动的多,沈姒胃口不错,吃了一碗米饭,还喝了一碗冬瓜大骨汤。
崔季渊也不遑多让,白日亭中他只吃了些小食和糕点垫肚,腹中不免饥饿。
沈姒捧脸好笑:“往后出去,看来得先吃饱了肚子才行。白日看你们只谈的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书生都是餐秋风,饮菊露就能饱腹呢。”
崔季渊无奈看她一眼,难以辩驳。
往年重阳确实如她说的这般,在席上吃不了什么,今年好歹有她,比从前要好上许多。
重阳只得这一日闲,崔季渊明日还得照常去书院,他将她前夜的话记得牢靠,过了一天一夜,次日醒时,一如既往地要将人叫起。
沈姒翻个身,默默拒绝。
“一日之计在于晨,切不可荒废了”,崔季渊试图讲道理。
沈姒耳朵微动,继续装死,她又不用背书,一天大把的时间。
唔,轻微的一声叹息响起,沈姒心中警惕,衾被内的身体不自觉绷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鼻息骤近,她吓得瞬间睁眼,眼前是一张得逞的笑容:“起不起?”
声音悠悠然:“不若为夫与娘子助眠?”
沈姒鼓脸,她才不要,伸手推开他的俊脸,“起了,起了。等我一起,我也要练五禽戏。”
崔季渊笑答:“嗯,等你。”声音里带着莫名的遗憾和可惜。
沈姒洗漱完毕,素着一张脸随他勉强练了一套五禽戏,完了坐在院中看他耍剑,身形灵动飒爽,到是养眼的紧。
此时也不后悔早起了,托腮出神,她也不是睡不醒,只是不知早起后要做什么,所以从前便干脆在床上赖着了。
现在想想,她能做的事很多,比如,将瑜伽捡起来,整日枯坐睡躺,虽然如今还年轻,但长久定是会生出小肚腩的,她一向爱美,如今才只是想想,便觉得无法接受。
有了想法,之后不必崔季渊每日催她,到了时间,沈姒自然便醒了过来。
每日随他练过五禽戏后,便回房再练一套瑜伽,一个月下来,其他先不说,但睡眠质量和精力都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