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截没头没尾的话,沈姒也没了再逛首饰铺的心思,直接命车夫驾马回府。
路过张家时,微撩开一条细缝往外看,张家大门紧闭,门前是一片才打扫过的痕迹,不远处还聚着几个人,一副热闹没看够的模样。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前驶,这段路不算短,但终究还是过了。沈姒放下撩车帘的手,不再探究。
待回府问问崔管家,便一切都明白了。
一进府,沈姒对身后的丫鬟吩咐:“去唤了崔管家来,就说我有事找他,来花厅见我。”
“是,夫人。”
沈姒才在花厅坐下片刻,就见崔管家紧跟而至,微一颔首,示意他坐下,不必站着回话。
崔管家作揖,挑了下首的位置坐下,问道:“夫人何事唤小人?”
沈姒端了茶杯清饮一口,润过喉,说道:“我刚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听说张家出事了?”
崔管家了然,夫人要问的是这个,那他还真比别人要知道的多一些。毕竟从公子将事情交给他去查那日起,他就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张府。
郑重点头,话语里还有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笑道:“张家祸不单行。今儿上午才听说有外室携儿女找上门,还没理清后宅事,又听说张老爷贩盐的生意出了问题,午后便有官差来唤张家老爷过去了。”
沈姒眼里有了兴趣,要说这两件还真是大事,难怪那两人说张家这次必得伤筋动骨。自古盐商,就没有哪家是经得住查的。
能挺过去的人,除了极少数可能真的严格奉公守法,绝大多数还是其背后靠山大,能安然保下他们。
“先说说外室之事吧。”
“是。要说张老爷,早期算是靠张夫人的娘家才起家,由王家牵线搭桥,才得了盐引贩盐,慢慢积下这诺大家业。”
虽然后来王家反而渐渐没落,不如张家,但张老爷却仍然爱重发妻,这事也算坊间一桩美谈。所以张家虽行事跋扈了点,但大家提起时也不是全然讨厌。
“所以张家虽有小妾,但除了张夫人孕育的一子一女,再无别的孩子。”
沈姒点头,来了崔府快有半年了,这些她当然也都听说过。若有所思,猜到管家的意思:“你是说,张老爷虽在府中做的像模像样,但实则在外养了外室?还生了儿女?”
崔管家轻咳一声,笑道:“夫人猜的极是,张家大儿子十七,小女儿十六。今儿外室带上门来的孩子,女孩儿十岁,男孩儿八岁,比王家没落之时,可还要早上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