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给做,终究只是气话,翌日餐桌上,仍是让鸭舌草嫩芽蒸鱼占了一席之地。
四月已至,忽而有一日,便觉天气热人,缠绵了许久的春装与冬装终于一一被换了下来,换上更加轻薄的夏裳。
这时,等了将近两个月的张家事也尘埃落定,张老爷终于从府衙中被放出来。
至此再也没有了盐商张家,只有江陵府一个普普通通的张家,且他们也很快要离开江陵府,回潜安祖籍。
沈姒只听了一耳朵,略耳便过,若非有人提起,其实她早已忘记了。
她以为这事再与她无关,不想出门闲逛时还被人拦了步子。
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来人脸色有些憔悴,容色尚可,但也说不上十分好看,更遑论与她相比了。
“是你对不对?”张云荞目光直直看她,怨恨之意尽显,一定是她,否则张家怎么会突遭此大难。
沈姒蹙眉,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她都不惜的搭理,侧身欲走,却没想这人不依不饶,还想来拉她,被她旁边的侍从给隔开。
“一定是你,不过几句流言,就要将张家整至如此境地!你又好到哪里去,毒妇!你等着,会有报应的!”
沈姒停了脚步,终于肯正眼看她,原来是张家的,淡淡的眼神瞥过去,极其的不屑:“张姑娘慎言。”
“是我让张老爷偷养外室十几年?”
“还是我让张老爷与罪臣汪高远狼狈为奸?”
“又或是我让张老爷行巨额贿赂,偷逃盐课之税?”
张云荞愤愤,即使此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她仍然认为一定是她暗中做下的,从未想过是张府的问题。
这些张府做便做了,凭什么要被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