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的心底浮现出了一股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震惊情绪。
这股情绪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啦啦啦地从他的心中倾泻了出来。
他抬起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男子，双唇不停地上下抖动着，半天才说出了几个字。
“大……大叔，难道你……你是？”
“就是我。”男子打断了他的话语，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然而吴道却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满脸通红，躬身说道：“参……参见前辈！”
“呆逼！”
男子撇了撇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参见前辈’这种古语，还有我不喜欢你们这些后辈小生叫我前辈，听上去太老了，你还是叫我大叔吧。”
“听前辈……大叔的！”吴道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一脸希冀地看着男子，说道：“大叔，你是要收我做弟子吗？”
“不是。”男子随意说道，“我不收徒弟。”
吴道微微一怔，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对不起，大叔。”他对着男子说道：“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以我的天赋，不值得大叔你这样的强者传授我刀法。”
“等一下。”男子打量着吴道，面色突古怪地说道，“谁告诉你，我不准备传授你刀法了？”
“啊？”吴道有些茫然地说道：“大叔你不是不愿意收我做弟子吗？”
“你误会了，小呆逼。”男子眉头一扬，道：“不收你做弟子，我一样可以传授你刀法，”
他微微一顿，然后拍了拍吴道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其实我不收你为徒，是为了你好，”
吴道愣了一下，“为什么？”
男子得意一笑，道：“怕你压力太大。”
“大叔！”吴道收起了激动的情绪，神情肃然道：“虽然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是我绝对不会害怕来自外界的压力，也不会丢大叔你的脸面。”
“小呆逼，你又误会了。”男子哑然失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压力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来源于……我！”
在吴道满脸诧异与不解的神色中，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一番话。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都不可能存在能够在刀道上超越我的人，所以无论是谁做我的徒弟，都没有机会青出于蓝，你想一想，徒弟永远比不上师傅，这种压力，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啊！”
语气淡然，就像是在陈述事实，其中还隐隐带着“我于世间刀道无敌”的寂寞意味。
听到这番霸道的话语，吴道登时呆若木鸡。
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满脸崇拜地看着男子，心想大叔真是好生狂妄，好生嚣张，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小呆逼，明白了吧。”
男子双手一摊，道：“为了让你们这些年轻刀客们不丧失信心与动力，我这辈子呀，都不会收徒弟，不过我还缺一个端茶送水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愿意！”吴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能跟着大叔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男子挑了挑眉眉，笑眯眯说道：“跟着我需要走南闯北，会很辛苦哦，只怕你的父母不会同意。”
“我不怕吃苦，而且……”吴道眸子掠过一抹黯然之色，“我的父母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才会进入顾家，成为一名……”
话未说完，男子就不耐烦摆了摆手，”打住打住，我对你这个小呆逼的过去一点都不敢兴趣，你以为上电视里那种选秀节目啊，比谁生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