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艳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大胆,怎么就敢一个人去呢?
幸好来的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长得非常俊秀,一看就不像是个坏人。
这样的念头一起来,马上被她摁了下去: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替别人做工?
“如果我不去,妈妈和爸爸也不能去啊,万一给人看到你们和那个坏分子说话,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了,”她安慰说,“况且我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罗仙芬连忙点头:“那也是,如果真被人看到,到时候说不定连工作都保不住,只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我这个做大姐的,怎么也要帮爸妈分担点事情。”
薛春艳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心里想:只要能够用钱帮我砸进文工团,不要浪费我辛辛苦苦说服你们买掉那本书就好。
“春艳你真懂事,不枉费我一直以来这么疼你。”罗仙芬说着把钱揣到口袋里,动作干脆利落。
薛春艳冷眼看着自己妈的说一套做一套,想起了刚才上楼前楼下大婶的话:“妈,你有没有和王姨说我要去文工团的事情?”
“有说一点。”罗仙芬有点心虚,可见说的不只一点点。
实际上她向隔壁邻舍大大地展望了一下大女儿进了文工团后美好的未来,收获了一大啵羡慕的眼光。
薛春艳叹了一口气:“万一我进不去,那不是给人笑话吗?”
“怎么会进不去呢?”罗仙芬对自己女儿非常自信。
没办法,谁让她长了一张好脸蛋,脾气又好,从小到大,为她打架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精力旺盛的男孩子有时候网上也会围着家属楼吹口哨,烦得她爸爸拎着木棍到阳台上吼一声才会乖乖散去。
“我是说万一……”薛春艳说。
“拿了钱还办不好事,那就得退钱!”罗仙芬急了。
薛春艳:鸡同鸭讲。
海棠街。
韩宁请杨何玉和杨小小坐下来,然后掩上门。
杨小小怕冷,不掩上门怕穿堂风吹到。
杨何玉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门口的招牌上写着“理发店”,犹豫地说:“你不用开门吗,万一有客人怎么办?”
韩宁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这么冷的天不会有客人的。”
就算天气热也没有客人。
要不老头子怎么会三天两头不在家,口授完知识点以后就放飞了自己,留下一句“如果有人想卖东西你就先接着,我回来以后再评价”,然后给他一串钥匙,钥匙可以打开二楼的一个抽屉,里面装了一匣子钱,沉甸甸的非常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