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原看着金镶玉佛,匠人将佛公雕刻得栩栩如生憨态可掬:“你知道六叔脾气的,我也帮不了你啊。”
“难道庄市长不想在南龙起一家服装厂吗?要知道,一家服装厂能让多少工人上班,能让你更进一步。”谢安迪摆起脸来。
“坤才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这叫做以权谋私啊,我很为你们大少爷——啊不,现在应该叫他做老板了,我很为你们老板担心啊!”六叔唱作俱佳。
韩宁加了一句:“你不是老板,决定不了要不要在南龙起厂。”
六叔鼓掌:“说得好!”
这徒弟,是插刀的高手啊!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谢安迪简直要出离愤怒:这个老家伙混得这么惨,说话还这么不客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庄原打哈哈安排秘书送谢安迪去招待所,六叔马上到厨房里倒掉茶水:“别浪费我的鸭屎香,有铁观音给你就偷笑吧。”
“你真是臭脾气。”庄原摇摇头。
“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他不是来南龙投资的,”六叔冲了两遍水才把茶壶拿出来,“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庄原说:“何为病了,在港城那边住院,派儿子和谢安迪来,我也是刚刚接到他以后才知道的。”
“如果知道来的是他,我就不去了,这个家伙后生(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个好人,整天怂恿何为的爸爸去花天酒地,还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
“我记得你说过何老先生是个上门女婿?”饶庄原见多识广也惊讶了。
“对,你说他哪来的脸呢,”六叔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当时马上掉头就走,真的。”
这几年他的脾气变好一点,才会虚与委蛇这么久,谢安迪可能忘记了他当年的名声,竟然怀疑他看古董的眼光,还想拿走金镶玉佛。
真是不能忍!
说得好听,玉佛是朋友的东西,但谢安迪会给钱吗,还是想让庄原出钱,空手套白狼?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要点脸好吗!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见到金镶玉佛后,像见到仇人似的,还好意思说是朋友之物,是在侮辱他的眼睛吗?
第二天,谢安迪走了,庄原也没有挽留。
他带着愤怒回到港城,去医院见何为。
他非常诚恳地弯下腰来,讲述自己一路艰辛,吃苦耐劳却没有找到线索,实在有负所托。
何为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刚刚做完手术精神不是很好,只说了几句话就让谢安迪回酒店休息。
他现在将希望都放在儿子何慕天身上了。
谢安迪回到酒店以后,马上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喂,是我……我找到那块玉了,可是那个死脑筋的老头不肯卖给我……放心,我一点也没有走漏风声。”
房间窗口正对着港城最著名的维港,天清海蓝,船只如梭。
谢安迪感觉得到了胜利女神的眷顾,怎么就这么凑巧,让他到了南龙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