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张茂正在洗澡。
大床上已经不见昨晩一起缠绵的女人,只剩下凌乱的床单被子,还有淡淡的香味。
张茂洗完澡,换上一套整齐的西装,戴上金表,正想出门,张晴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爸,我下午去拍卖会,你给我一点钱。”
“你的卡呢?”
“没钱了。”
他拿出钱包,犹豫了一下,才拿出一张金黄色的卡给她。
“呀,谢谢爸爸!”张晴晴开心地转了个圈,身上的裙子圆成一朵随风飘扬的花,又朝他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放心,我不会将昨晚的事情告诉妈妈的。”
“人小鬼大。”张茂舒心地笑着,整理了一下衣领潇洒而去。
他和人约好在咖啡厅见面,对方是米国山崎银行公司在港城的代表,姓卢。
“卢生,幸会幸会。”
卢生站起来跟他握手:“张生,幸会。”
两人坐下,点了咖啡。
卢生人胖,笑眯眯的就像一个弥勒佛一样:“张生约我出来应该不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张茂说:“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
“哦?”卢生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大哥和家里闹翻了,将公司股份贱价卖出去,回华夏另起炉灶,我只能临危受命掌管公司,但这半年多来我们这行一直不景气……”
卢生说:“你想找帮手?”
张茂舔了舔嘴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担任龙海实业的总经理以后,招聘过许多人,以往都是他坐在长条桌子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招聘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身份调换的情况。
“对,我想向山崎银行借一笔钱,渡过这次危机。”他说了一个数目。
卢生有些诧异:“为什么不向何生求助呢?”
他苦笑:“他在华夏新开一家化工厂,又去米国收购了一家小石油公司,手上的钱也有限,我就不去麻烦他了。”
“原来是这样。”
别看卢生表面上恍然大悟,心里却明白得很,星国不大,何家又是有名的豪族,他也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风声。
据说何家大房的何为回华夏寻根,回了星国以后和张绍蓝大闹了一场,断绝了父子关系,最后还抛售了大部分龙海实业的股票。
张茂说的“贱价卖出去”其实也有水分,他和张绍蓝为了拿到何为抛售的股票,花的钱可真不少。
要知道张绍蓝虽然是何为的父亲,但在龙海实业里根本说不上话,一个吉祥物而已,不过他和张茂手上也掌握了一定的股份。
何为做事还是留了一定余地的,没有把张绍兰赶出龙海实业,而是选择了自己出手。
但他也没亏,抛售出去的股票被张绍蓝通过各种渠道高价买回来了,当大家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谁会来接管公司时,张绍蓝亮出手里的股权,当了名副其实的董事长,而张茂也做了总经理。
只是没想到半年而已,龙海实业这一庞然大物居然遇到了困难。
卢生心里掂量着,银行不是做慈善的,要考虑坏账风险,张茂随意坦言遇上危机,还是嫩了点。
这样的人做总经理,也怪不得龙海实业会遇上困难。
“可以是可以,请问你要以什么做抵押呢?”卢生问。
张茂咬着牙说:“龙海实业的股票。”
“龙海实业的股票?这个好说。”卢生笑容满面。
明宝拍卖会,会场里的人按照请柬上的位置找桌子坐好,杨小小和何慕亭正在听着拍卖师一件一件地拍卖物品。
她翻着手中的小册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古董花瓶。
“韩宁不是说帮这家拍卖行做事吗,怎么不见他人呢?”何慕亭说。
“在那里呢。”她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韩宁。
刚好韩宁也注意着她,看她看过来,毫不吝啬地露出笑容。
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身西服,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笑起来如同春暖冰融,竟比台上的花瓶更加引人注目。
她耳朵烧得厉害,连忙用小册子掩住自己的脸。
“晴晴,你看那个人,长得比明星还要好看呢。”
“谁啊?”张晴晴嘴上问着,手不停地翻动小册子。
今天拿到一张卡,非得要刷爆不可。
女伴小声说:“就那个,站在柱子下的。”
张晴晴转头一看,觉得那人含情的眼眸似乎在看着她似的,不由得直了直腰:“再好看,也就是一个工作人员而已,你喜欢的话玩玩可以,想结婚就算了吧。”
“哎呀,你干嘛大庭广众说起这个!”女伴连忙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们这桌子就我和你,怕什么。”张晴晴说。
“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