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二中也是一样。
尽管值日生扫得干干净净，但没过多久落叶又飘了下来。
杨小小觉得踩在落叶上的咯吱咯吱声音非常悦耳，就像白噪音一样。
有调皮的男生们抱着篮球走过，向他们吹起了口哨。
杨小小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看到他的耳垂也红彤彤的。
“……我这次见到你爸爸了。”她穿着短袖，伞又小，两人不可避免地手臂碰上手臂，他觉得气氛有点燥热。
气氛太燥热了，在这绵绵的雨天。
“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杨海，乍一听还想不起是谁。
“我去穗城大学讲课时见到他了，他毕业后留校，教美学。”
他有点后悔和她说起这个话题，谁不知道杨海走后对亲生女儿多年不闻不问，别说承诺好的抚养费，连信也没有一封，可见没有将女儿放在心上。
“啊，这样啊……”杨小小关注的点不在渣爸身上，“你怎么跑到穗城大学讲课了呢？”
“穗城大学考古系邀请我去讲一下明清瓷器。”
她差点忘记眼前的男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古董收藏界颇负盛名了——这还是何慕亭和她说的。
自从上次港城首富买到假古董，有名气的拍卖行人心惶惶，恨不得请他过去一件一件全部人眼扫描，从此也打出了名声。
两人道别后，他转身撑着雨伞离开，她这才发现他将伞倾斜到她那边，自己被淋到了。
时间流转，很快到了考试的时候，杨小小比较幸运，考场就在本校，王曼丽就惨了，要跑去市一中考，她把这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考试那天，洪校长带着若干老师站在考场外面，给大家加油打气：“别紧张，遇到问题先冷静，有事情就找监考老师。”
劳心兰也在本校考，看到这个阵仗，不由得心里慌慌的：“怎么办，校长越说我心里就越紧张，万一遇到不会做的怎么办？”
杨小小说：“先把会做的做了，不会做的尽量写一点儿，博个同情分也好。”
“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呢。”
她无奈：“我也想，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讲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考完的那一天下午，杨小小回到宿舍，王曼丽还没回来，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她在这个宿舍住了三年，想到不久将要离开这里，不免有些伤感。
不过她没多长时间伤感，住在楼下的同班女生带着隔壁班的朋友过来，说感觉自己考得不是很好，准备做好复读的打算了，问能不能借一下笔记。
杨小小当然不会拒绝，看女孩的眼睛红红的，估计已经哭过一次了。
同班女生带着朋友千恩万谢地走了，杨小小坐在椅子上还没两分钟，宿舍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高二的学妹，目的很简单，也是来借笔记的，听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表情非常失望：“有辅导书也是可以的。”
杨小小便把辅导书借出去。
学妹满载而归。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上门了，直到笔记和辅导书都被借走，干脆连试卷和练习卷也不会放过。
杨小小看着空了一大半的桌子，心里非常无语。
这时候门又响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笔记、辅导书和卷子都没了……”
下次请早。
“什么都没了？小小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王曼丽拿着一袋文具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她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王曼丽说：“因为你成绩好，又稳坐年级第一，所以大家都想借你的笔记去看，你看我，都没人来借，等着吧，还会有人来呢。”
王曼丽是个预言家，话音刚落，就有人络绎不断地上门求笔记了，她细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个左右。
杨小小不胜其扰，又不忍看到她们失望而归，便和王曼丽商量，要不把笔记拿去复印，这样大家都能看到。
王曼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要不是写蜡纸就好，那谁去做这件事呢？”
她掰着手指算：“你、我还有劳心兰。”
王曼丽：我不应该多嘴问这句话的。
她们找到劳心兰，又去校长室找洪校长。
洪校长一听：“这是好事啊！”马上答应给他们复印室的权限。
这样，杨小小三人刚高考完，就投入复印的工作中去，不过因为材料有限，一天下来她们只装订好了六本。
起初杨小小还有点不好意思，交给洪校长的时候千叮万嘱：“这只是我个人的学习方法，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
洪校长如获至宝说：“放心吧，我是多少年的老教师了，这点还是晓得的。”
劳心兰为学校做了一点贡献，心里也很开心，拉着杨小小和王曼丽说：“我们要不要去逛街？”
王曼丽连连摇头：“不行，我得收拾行李回家帮忙，还有很多农活要做呢。”
“真没意思，那小小呢，我们去逛街吧。”
“得等我把行李搬回家才行。”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