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我。”
相对谢巧玲的热切,张茂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
她一听便知道官司输了:“拿到判决书了?”
“拿到了。”张茂刚才对律师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垂头丧气。
谢巧玲听他读完判决结果,保养得宜的脸忍不住扭曲起来:“真不愧是那贱人生的,心眼多!你不是说已向把华夏那些官都打点好了吗?”
他咬牙:“这件事不提也罢,那些官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却什么都不做。”
他本来想以钱开路,结果发现钱花了,路却没有开成,后来一个算是有点良心的人跟他说,那边也是有背景的,和何为交好的一个官也盯着这件事,扬言如果有人敢徇私,肯定会不留情面地告到省里。
何为在越省深耘好几年,又开工厂又有人脉,他初来乍到,怎么能和何为比?
谢巧玲皱眉头,语气中满是嫌弃之意:“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真是没用。
她虽然总在说姓何的那个女人有福没命享,但不可否认,何冰比她会教儿子,何为比张茂优秀多了。
要是张茂有何为一半能干,她不用天天动肝火,张绍蓝也不用进医院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妈,还有件事。”
“还有什么事?”谢巧玲有不好的预感。
“何为让人给我一份通知,让我们半个月以后开股东大会。”
他手里拿着这份通知,上面的大红印章张着大嘴巴像是在嘲笑他。
听筒那边传来拍打桌子的声音,还有谢巧玲尖利的声音:“开股东大会?他不知道自己已向不是股东了吗,真是可笑!他以为来华夏有人捧着他,就当自己还是原来那个龙海实业的董事长了吧?”
他嘴里苦涩,连嗓子也变得艰涩起来:“你还记得之前发不出工资,找银行做贷款吗?”
“对,怎么你突然提起这件事?”谢巧玲说。
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借了银行钱还不上,被迫要抛售股份换现金,幸亏没被平时来往的朋友知道,要不会被笑死。
“我找人查过了,那些股份是他买走的,我怀疑他和卢生串通好了。”
谢巧玲觉得这个操作十分熟悉,仔细回想:他们当初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何为太狡猾,这么看来,他也不顾什么兄弟情父子情了,”她气得捂住胸口,又骇然,“他现在手上已向有龙海十分之一的股权了?”
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口气说要开股东大会,没有十分之一的股权,谁会听他的话乖乖开临时股东大会?
“估计是找人代持股权了,”张茂烦躁地说,“现在不知道他开股东大会是想做什么。”
谢巧玲说:“这还用想的吗,当然是赶我们出龙海!”
“他做梦!”张茂怒吼。
“最近一年公司盈利减少,分红也少,不少人对我们不满了,还有很多吃里扒外、拿着我们发的钱还想着何为回来的,”谢巧玲说,“你明天就回星国,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好,”张茂握紧拳头,“晴晴在不在?”
“她和同学去玩了。”
“让她回来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张茂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抓得皱皱巴巴的纸,脸上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掌握权力的滋味太过美妙,以致一旦尝过就不会放手。
何为以为自己赢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