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让你们过去喝凉茶。”
杨海神色和以前一样,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
看样子是回客厅看电视。
杨青青吓得神不守舍，埋怨贺庆：“你怎么不告诉我大哥在后面？”
贺庆很无奈：“我背对着客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他有没有听到,我要不要去问问他”她的小心脏砰砰地跳。
“你先别刺激他,等他问了你再说,”他又叮嘱一句,“或者找个没人的时候说。”
杨青青点头。
要怪就怪贺庆长得太高大,要不她也不会看不到大哥过来。
两人回到客厅，色如琥珀的凉茶已经用白瓷碗盛好放在茶几上了，李珍怡得意洋洋地说：“这五花茶里面的木棉花是我在楼下一个一个捡回来,洗干净晒好的，和在外面买的不一样，特别香特别醇！”
杨启文在一边哇哇叫：“我不想喝凉茶,凉茶苦苦的,一点也不好喝！”
程琳抱着小婴儿，一边拍一边说：“五花茶不哭的，要不你再加两勺糖进去吧。”
杨启文得令，就要到厨房里抱一只糖罐子出来要加糖,李珍怡连忙说：“哎呦，你进厨房干嘛呢，上次还没摔够吗,你想加糖告诉我，我来做就行了！”
客厅里欢声笑语,杨青青和贺庆坐下来，偷偷看杨海，杨海正在喝凉茶,喝完以后转头对杨青青说：
“看我做什么，快点喝。”
“哦哦好。”杨青青慌慌张张地端起碗喝，不小心被呛到，咳了好一会儿。
李珍怡说：“都做人妈了，喝个凉茶还能呛到。”
电视机熟悉的旋律响起来，到播放《血疑》的时候了。
李珍怡一边给杨启文加糖一边说：“昨天晚上播到哪里了……播到福子知道亮夫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你说她爸怎么这么惨，白白做了乌龟，给人养了女儿。”
杨青青心惊胆战：我的妈呀，你别再说了。
“我回房间了。”杨海站起来。
“怎么了？”程琳问。
“我想静下心来看会儿书，这里太吵了。”他揉揉眉头。
“妈，这是故事，又不是真的，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程琳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李珍怡是无心的，但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我就说说，你不用当真。”李珍怡觉得儿媳妇真不会聊天。
杨启文趁她不注意，手指伸进糖罐子捞出一点白糖，咔吧咔吧地嚼起来。
直到杨青青和贺庆告辞回家，杨海都没有再出来。
程琳看完电视，抱着杨启航进来：“杨海，你把灯调暗点，我和启航准备睡觉了。”
他合上书，扭动台灯的开关，房间变得昏暗起来，有一种朦胧感：“启文呢？”
“在房间里，妈和他在一起。”
杨海便不说话了。
程琳放下婴儿，躺了下来，看他还在一边，便拍拍床的另一边，温柔小意地说：“还傻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来睡吧。”
他默默地走过去躺下来。
程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小婴儿的胳膊：“我明天带启航回娘家住，你和妈说一声啊。”
“怎么又要回娘家？”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