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伤罢了,”赵漠不欲提起这些,只道:“公子不是说要考我吗?”
在他状似淡定的神色下,谢琢缓缓眯起了眼睛:“赵漠,你知道公子我是怎么对待骗我的奴才吗?”
谢琢声音中无端透出些血腥气:“先拖出去打一百鞭子,再扣完整年的月钱。”
他慢条斯理的合拢书页,说出最后一句:“最后,赶出府去。”
赵漠呼吸倏然一滞,抬头看向公子,却只看到了一双结了冰的眼睛。
不合时宜的,他忽然想着。
公子的眼睛真漂亮。
“还不说?”谢琢被他这个愣神给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还看着他发呆?
赵漠喉结动了动,忽然利落的解开自己的腰带。
谢琢:“?”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干什么?”
说话间,赵漠已经手疾眼快的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了裹着伤口的胸膛,闷声道:“公子不是要看属下的伤口吗?这样看的更清晰些。”
确实清晰,烛火之下男人的胸膛裹着雪白的纱布,许是因为赶路太急撕裂了伤口,此刻那纱布山还有刺眼的红。
谢琢眉头紧紧皱起:“你就这么回来的?”
那血液已经浸透了纱布,这家伙居然还活蹦乱跳的四处窜,是不想要命了吗?
赵漠闷声道:“只是看着吓人,没有伤到内府。”
这伤口,是被回鹘人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划出来的。
那时他以为那孩子是被劫持的汉人,将人救出来后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也是在那次后,他才彻底明白先生们和他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