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挺直,头却是低低的垂着,听到身后的声音也没有半点的晃动,只低低道:“出去。”
因着整整一日水米未进,他声音有些沙哑。
谢琢心中升起了一丝恼火,抬手去触碰他那挺直的脊背。
这一触碰,他才察觉到玄延脊背竟是一片汗湿。
这一刻,他也顾不得和玄延耍什么脾气了,重重将人拽起来:“你干什么?”
玄延跪了一整日,腿早已经麻了,被谢琢这么一拽险些狼狈的爬到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按住佛前的供桌,哑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谢琢被他气笑了:“我不来,你就这么一直跪着?”
玄延喉结滚动,轻声道:“贫僧……”
“你从早上一直跪到现在?”谢琢却是没什么心情听他解释,只是冷冷发问。
玄延刚要说话,谢琢便冷冷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可不要骗朕。”
“是。”许久后,玄延低低的说了一句。
谢琢被他气笑了:“你!”
他重重甩了下袖子,恨不得将这人拖出去打个四十大板:“为什么?”
玄延垂眸,遮住眸中的神色,淡淡:“出家人供奉佛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谢琢被他这敷衍给气得口不择言:“你们那佛祖就让你们出家人日日跪着磋磨吗?朕看所谓的佛祖也是个尖酸刻薄的!”
玄延眼睫重重的颤了颤,声音重了些:“非是佛祖意愿,是贫僧自愿!”
因着血脉不通,玄延唇色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