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成王终于心死。
他苦涩一笑:“你,竟是什么都知道?”
他环视着周围战战兢兢的官员们,又看了看远方那些渗着寒芒的箭尖,喉结滚动:“是我输了。”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些被送到他耳中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的好大哥靠着假消息引蛇出洞,要消灭他这个最后的隐患。
“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给你个见父皇的机会。”瞧着周围战战兢兢的京官们,谢琢心中难得起了些怜悯之心。
若是在这杀了成王,难免给他的好臣子心中留下·阴影,说不准胆子小的还会吓病。
那怎么能行?这些人病了,谁来为他工作。
“可笑!”成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的道:“你也配让本王束手就擒?”
这位前半生均生活在被帝王宠爱中的皇子终于在最后一刻展现了自己的傲骨:“本王乃是父亲钦定的继承人,而你也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本王便是死,也不会对你臣服。”
这番话慷慨激昂,让众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些怜悯来。
他们想起了那位在京中意气风发的小王爷,再看看如今这犹如丧家之犬的人,心中惋惜至极。
说到底,还是大皇子……
“朕向来欣赏你这宁折不弯的性子,”他们心中怜悯还未跑出更多,便听那位将父亲从龙椅上赶下去的皇子冷声道:“放箭!”
箭矢划破空气带出了尖锐的声音,无数血花自胸膛绽放。
那刚刚还慷慨激昂的五皇子便从马背上倒了下来,毫无声息的趴在了青石地板上。
在他身旁,战马焦躁不安的原地踏步,想去触碰自己的主人。
来时他意气风发,如今想来却有几分好笑。
一个将造反时时刻刻放在皇帝眼皮底下的人,有什么资格造反?
众人瞧着那鲜血,心中的恐惧更甚。
他们似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下场,若是有朝一日他们也生出了异心,那些箭矢会不会就这般插在自己的后心?
谢琢环视了一圈脸色苍白的众人,心中有些无奈,这般行为终究是有些不体面的。
“来人,将这打扫干净,莫要误了父皇出殡的吉时。”
谢琢抚了抚身上的铠甲,只觉得无聊至极。
他还以为他这好弟弟能有什么让他出乎意料的做法呢,谁知道他竟只有表现在表面上的那些能耐。
真让人失望。
沉默的士兵们拎来一桶桶水,将那青石地板上的鲜血冲刷干净。
若非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道,众人甚至无法想象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zhèng • biàn。
一场可笑又悲哀的zhèng • biàn,在那位掌握着绝对军权的皇帝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只是不知太上皇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他刚离开最喜欢的小儿子就步了他的后尘。
谢琢穿着铠甲回到潇湘宫时,便见了依旧一如往常批改奏折的玄延。
他将头抵在玄延的肩膀上,冷硬的铠甲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了玄延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