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并无其他服侍的人,陆言和轻衣简装站在一旁,拿着一叠文书搁那念叨:“前几日您跟太子那几本话本的事辑事所的人已经来回话了,已经在京中搜查查抄各类jìn • shū,这几日已有进展……”
“咱们军中有人递话来,自您回京后,南疆当地归顺的那些豪族最近颇不安分,似与南周有所联络……”
“武宁侯府……”
秦烨一一听了,然后随意的一摆手:“都是些小事。”
从那日郭神医走后,落影之毒被拔除些许,秦烨却也逐渐察觉出自己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药物,只是剂量极轻且用药巧妙,但并不如落影之毒刁钻。
这药极难察觉,秦烨料想那位郭老在此前未必能够诊断出来,可是当日他第一次苏醒之后呢?
太子养在身边十数年的神医圣手,想必是有这个本事的,而当时未曾及时言明,情理上也很说得通。
郭神医是太子的心腹,又不是他秦烨的心腹,兹事体大,怎么能不回去禀告再做论断?
至于那位太子殿下在接到消息后,是什么反应,并不难推断。
若不是彻底为他神魂颠倒情根深种,断然不会坦然相告。
可不知怎的,这两日他心头有些不舒服,像生了根小刺一样,虽不致命甚至不疼痛,却固执的长在那,碍眼又碍事。
涩得慌。
秦烨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睑,问道:“近日东宫可有什么动静?”
这问题来的突然,陆言和本就因此事心中揣揣,闻言就是一个激灵,干笑了一下。
“前两日您让属下给东宫递话,属下去了,可……那边不曾应。”
“东宫传话的小太监说,太子殿下给文疏公子找了个差事,叫他跟着顾指挥使在诸率卫办事,身上还给按了个小旗的官职。”
秦烨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起来。
小旗不过是个八品官职,以文疏崇襄侯次子的身份,细论起来,是称不上有多抬举的。
但诸率卫是太子下辖第一近卫,入朝第一个官职就在诸率卫,几乎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这是太子的人。
陆言和看着他的神色就心头狂跳,连忙找补道:“这也不全是殿下的意思,东宫那边说,那日殿下从咱们府上走后,回去就染上了风寒,这几日病得都起不来床。咱们府上递的话,只怕未曾转呈。”
秦烨无意识在水中波动的手指停住了。
“病了?”他偏了偏头,一瞬间将文疏抛到了九霄云外,英挺的眉眼不自觉的微微皱起,;“可严重吗?郭老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