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问好喝不好喝。”
她干脆利落地答道,“好喝。”
“既然好喝,那便多喝一些。”见她中计,顾渊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再一次喝下一口,亲口喂给她。
腊梅的香气轻飘飘的在口中蔓延开来,唇齿留香,余热未褪。
原本亲昵的动作却逐渐变了味,一点一点加深,最终变成了一个吻。
她有些担心皇上会再一次兽性大发,就在这里要了她,可是判断失误,直到他离开她的唇时,都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坐在他腿上,被他温柔地搂着腰,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能被感知。
已经褪去不少的日光仍有少许照进窗户,浅浅地映在两人身上,温热又带着点缱绻的意味。容真望着他,忽地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近的距离,就像两个真正彼此相爱的人,只是若仔细观察,终会发现,俊秀的男子眼眸里虽有温柔无限,却唯独少了些沉迷,多了分热恋之中的人不应有的清明冷静;而女子的神态虽然专注而欢喜,却终有一分心不在焉,哪怕无人知道,她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这样揽着她很久,仿佛彼此的心跳都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最后融为一体。顾渊低头看了看她温柔的面庞,轻轻问了句,“想回宫了么”
她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想。”
“为何不想”自古以来做皇帝的人似乎都喜欢明知故问。
“回宫以后,您就不再是嫔妾一人的皇上。”她故作轻松地答道,眼里的黯然也被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可越是从容的表情却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怜爱,因为故作坚强素来都比楚楚可怜更令人怦然心动。
可不待顾渊回答,她就认真地看着他,含笑道,“可是您虽不是容真一人的皇上,嫔妾却是皇上一人的容真。”
他怔了怔,还是不习惯这样坦诚的告白,只得哂笑着抱紧了她,在发间亲吻一瞬,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一如她的人,清淡温和,却意韵悠长。
“傻孩子。”
像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容真主动站起身来,朝他眨眨眼,学着僧侣的模样双手合十道,“打扰了皇上看折子,嫔妾真是罪过罪过。”
顾渊失笑,“都已经打扰了,如今说罪过还有用么”
“那便请施主继续看折子,小的先行告退了。”她说着可笑的话,作出可笑的样子,福了福身子便出门去了。只是顾渊不会不知道,她只是为了避开这个令她不愿提起的话题。
相处的时间越多,就好像越能发现她与其他妃嫔的不同,远离朝堂纷争,只有一片痴痴向着他的心。
然而出了门的容真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另外的事,离回宫的日子已经很近了,那么,有趣的事情恐怕也要来了。
她自打御前宫女开始就长伴君侧,那么多流言蜚语为她这个宠妃的形象增色不少,再加上踩着修仪上位这件事,嫉恨她的人明里暗里都数不清。
眼下趁着她来祈福,总该有点动静了吧
是夜,一整天都不见影的长顺终于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又看了眼闲云。
容真摇头道,“无妨,说吧。”
于是长顺压低了嗓音,说了自己这几日里探查到的事情,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帕子中间裹着点白色粉末。
容真迟疑着凑到鼻端闻了闻,不敢确定,又递给闲云。闲云一闻,面色忽变,沉声道,“是寒食散”
寒食散
闲云笃定地说,“从前那姓王的阉人总是变着法子欺辱我,因着他在宫里倒卖寒食散给一些有了地位的宦官,所以我也曾经在他那里见到过,这确实是寒食散没错。”
容真怔了怔,随即笑起来,“这样也好,知道了是什么,有了对策,总归不致命。”
“主子是打算假意不知,中了她的奸计”长顺面色凝重,显是不赞同她的打算。
寒食散是一种剧毒药,服用后伴随毒性发作,产生巨大的内热,因此需要一整套极其细微而繁琐的程序,将药中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即所谓散发。如果散发得当,体内疾病会随毒热一起发出。如果散发不当,则五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即使不死,也将终身残废。
容真笑了笑,“若是我不知她的奸计,服下寒食散,自然会以为是偶染风寒,不会去散热,反而会捂在被子里出一身汗,最后当然会没命。但眼下既然知道了,只要散热得当,并不至于有大碍,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夜色沉沉,寂静的深夜里却有阴谋在蠢蠢欲动。容真的眼里有一种安静却不容忽略的光彩,唇边笑意渐浓,显是成竹在胸。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看点:中毒。
阴谋又来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寒食散。
作者属于半吊子,就是看似神马都知道一点,其实神马都不太了解咦还挺押韵的,看来还懂诗词
所以关于下章寒食散这个情节若是处理不妥,大家海涵啊海涵,我知道你们都是肚子里能撑游轮的绝世好读者
爬去吃饭,今儿吃的是超级大餐x师傅泡椒牛肉面来来,忽然心血来潮想受虐,大家说说看你们吃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