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专门查过丹尼尔的资料,玄初立刻认出,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位矮胖中年男子,正是丹尼尔本人。
“看来,咱们的客人到了。”王峥福笑道。
玄初却注意到,就在丹尼尔他们出现之时,陈亚一改方才的神采飞扬,表情十分古怪。
一行人从玄初他们面前路过,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满脸雀斑的年轻男子突然转过头,冲着他们的方向龇牙。
玄初敏锐地感觉到陈亚浑身肌肉猛地紧绷,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那个黄毛与陈亚之间打转,装作不经意地问王峥福:“陈亚跟暹罗人认识吗?”
王峥福想了想:“我听说陈亚之前被送到丹尼尔大师的学校培训过。”
玄初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他猛然察觉到一阵恶寒,那是一种被用湿冷阴鸷目光盯上的感觉。
他一惊,警惕地打量四周,周围宾客言笑晏晏,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难道是幻觉?
他的眉毛轻轻打结。
主客既已到场,晚宴正式开始。
夏会长是主持人,他满面春风,向在场嘉宾介绍丹尼尔的身份:“让我们热烈欢迎来自暹罗的丹尼尔大师跟他的徒弟们!”
全场掌声涌动,舞台让给了丹尼尔进行演讲,他说的是暹罗语,不过主办方准备了实时翻译,并不影响理解。
对玄初来说,人界的语言差异更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可以听懂并流利运用任何一种语言进行交流。
但听着听着,他双眉猛地抬高,拧成一个结。
在场大多数人听不懂暹罗语,全靠翻译进行同声传译。因此,当那位国宝级大师在言语之间流露出明显贬低华夏果雕的意思时,除了少数几个听得懂暹罗语的人,其他宾客并未立刻发现异常。
接着便是翻译时间。那位翻译愣了愣,才为难地把丹尼尔那段话结结巴巴地翻译出来。
“他用词委婉了许多。”长逍微微眯起眼,评价道。
比如“你们华夏果雕远比不上我们暹罗果雕”被翻译成了“华夏果雕与暹罗果雕相比还有一定差距”。
但即便经过翻译的“美化”,这段话还是引起了一阵喧哗。毕竟用词可以委婉,但言语之间传递出的轻蔑,却很难掩饰。
“这话未免太狂妄。”王峥福不会暹罗语,听了翻译后也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