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双腿搭在地面上想要站起来,可想法是好的却一时难以实现。
她的腿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没有运动过,所以这时她竟然站不起来,又或者说支撑不住她站起来。
能动就是没有力气。
温柔的头发也太长了,像是没有人为她打理过一样,原本就长及大腿的墨发,此刻已经脱垂在了地面上。
就这么一会了的功夫从床上坐起来,温柔就费了大半的力气,此刻她坐在床头,头靠在墙上。
有些艰难的呼吸着,她似乎有些呼吸困难,又或者说她的呼吸道也有问题。
还真是一个病弱的身体。
她真的很累,感觉身体就像是被压了千斤重一样,一时难以动弹。
这是一间设施齐全的病房,温柔此刻背对着窗,看着紧闭的门板,有些迷茫起来。
她的记忆很乱,又或者说忘了很多事情。
所以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既是新鲜又是陌生的。
她记得她叫温柔,是一名独生女。
她的父母很爱她,虽然他们的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但她的父母却从未亏待过她。
似乎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她小的时候,因为喜欢吃糖,妈妈怕外面的那些东西吃了对她身体不好。
还专门学了这一门做奶糖的手艺。
专门做给她吃,只是因为小孩子吃糖不好,会长蛀牙,所以小时候她其实也没吃过多少。
后来等她长大了,上大学。
妈妈就将这门手艺教给了她。
所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甚至还躺了整整8年。
并且还是在17岁的时候,温柔记得自己明明上了大学,可是刚刚那名护士小姐却说她17岁的时候就成了一名植物人。
17岁肯定是没办法去上过大学,所以这个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昏迷期间,出了什么意外?
宋凛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原本应该昏睡在床上的女人,此刻却是坐在床边。
头靠着墙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说在迷茫着什么。
此刻是新历2月多,正是春寒料峭时。
或许是病房内开了暖气,所以女人的一双雪白的小脚落在地面上也不觉得寒冷。
她的神色又冷又淡。
看着突然推门进入的男人。
那是一个长相俊美,却带着浑身煞气的青年,大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有些不苟言笑。
看起来很唬人,也有些吓人。
温柔不知道他是谁,是医生?
可是又不像,因为他太不像是一个好人了,又或者说太严肃冷淡了。
而且他穿的也不是医生的白大褂,而是普通的常服,所以排除了他是医生的可能性。
那他又是谁?
她的亲戚?或者朋友。
可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对方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女人表面上不动声色,一脸冷漠又随意的样子,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面其实已经纠结死了。
她搞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
想开口却又怕唐突了。
所以就有些一眨不眨的盯着进来的男人,当然这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冷脸了。
男人的突然靠近,并没有让温柔感到多害怕,她只是用着略挑剔的目光看着对方。
眉眼冷淡的又疏离。
温柔原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或者要惊讶一下她的突然醒来。
只是这些想法都没有实现,男人只是走到她身边然后蹲了下去,在握住她的脚腕给她穿上了鞋。
“天冷了,小心点。”
他说着与样貌极为不符的话,温柔又仔细。
也是在这一刻,温柔才发现。
她的脚竟然是放在地板上的,也许是因为开了暖气,所以才会一时没有察觉。
男人的语气很亲昵,也很关心。
这表示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
所以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也许是看出了少女眼中的疑惑,又或许是试探,宋凛笑了笑认真道:“怎么了?醒来了第1眼见到我。还不高兴吗?”
男人的气质很冷,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而是利剑上附着着的寒气,不仅伤人还自伤,因为他的气质太冷,也因为他太不苟言笑。
所以刚听对方说出这些话来的温柔。
是有些吃惊的,也有些形象破灭的荒谬感。
“没有,我高兴的。”
她只是礼貌的回答,这句话说出来也有些怪怪的,像是情侣之间的说话方式。
可是温柔完全不记得对方了。
她这样说完,又觉得有些敷衍,连忙弯着唇笑了笑,表示了高兴。
这个笑和那句话之间,相隔了差不多3~4秒,所以显得有些格外的突兀,也让人很快意识到这只是敷衍。
宋凛肯定不例外,他太了解温柔了。
了解她所有的喜好,所有的小动作以及不喜的东西。
“嗯,那就好。”
“我每天都过来,就想着等你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我,那样你就会高兴,也不会害怕,因为有我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用过多的情绪渲染气氛,他只是用着平淡无关的声音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