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燕行归这种对康宁更熟悉一些的人看来,她这时候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她双腿分开坐在训练场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个黑皮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看起来是在记录自己看上的兵的名字。
燕行归走到康宁旁边,想跟她安利一下自己带出来的全是菜鸡的几个年轻人。可当她站到康宁身后,随意往她的本子上一瞟,顿时就看到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内容。
“他狼狈地弯着腰,身体因为劳累和刺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口腔里还残留着呕吐物的酸苦味道。他知道她就在身后不远处看着他,这让他感到更加狼狈和羞耻。”
“他心里的女孩挺拔又漂亮,她身边站着的合该是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男性,而不是他这样笨拙攀爬的平庸者。可他又不受控制地追逐着她的身影,卑微地,贪婪地,欲望在心里生出带毒的根系,在少年原本纯白的胸口开出一朵黑色的花来。”
燕行归:“……”
她沿着蓟黎不时看向训练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在沟边弯着腰一边吐一边嘤嘤嘤的曲风庭,还有他后面站着的因为刚吐完所以有资格鄙视他的蓟黎。
燕行归:“…………”
“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吧?”她小声说道,“而且就是有关系,也绝对不会这么矫情的。曲风庭得跟四五个男人同台竞技,也没空心口开花啊。”
吱——
康宁手中的笔在本子上拉出长长的一道来,她黑着一张脸回过头来,身上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出声?”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其实我动静不小的,不过康太太你太投入了,没注意到我。”燕行归厚着脸皮说,“康太太又有新作了?这次的文是青春疼痛系列吗?”
康宁用力合上了本子,同时在心里默默改了大纲。
“不是,”她冷漠地说道,“是四名徒弟弑师证道的一个系列,写出来就给你看。”
燕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