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苑自己知道,他才是那头不可控制的野兽,楼砚对于他来说才是约束的存在。
楼砚直到现在都未出现,再加上幻境中那可怖的一幕。
以及,隐隐不安跳动的心脏。
迟迟未能见到那抹身影,这一切几欲将谢苑内心所有的戾气都毫无保留的释放。
没有楼砚的血是冰凉的,没有楼砚的世界是灰暗的。
见过了光明,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回到黑暗中。
谢苑冷漠,冷血,这些构成了他性格中的缺陷。
这种缺陷是不完美的,谢苑知道。
父亲从不管他,甚至要拿他当做赌场上的交易。
母亲对他睢一的怜悯是企图让谢苑重复自己的路,为她谋取钱财。
可笑的是他们睢一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面对面,商量的却是该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牟取长久利益还是短暂的暴利。
“才七岁就出落的这么漂亮,长开后模样就更好看了。”
一一先养养,说不定以后能赚的更多。
“可是有位老板出了一百万。”
--现在卖了?
“有那样一个赌徒父亲和一个jì • nǚ母亲,还指望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呢?”
这是他八岁前,听到最多的话。
八岁后,他如愿以偿的成为孤儿,却发现世界的恶意却不会因此减少。
所以,要学会成长。
成长的滋味如同逆境中开出的嗜血荼蘼之花,令人上瘾。
在孤儿院的时候,当别的孩子还在被欺负时,他已经学会用微笑伪装自己,用甜美的外表获取自己想要的。
只有遇到了太阳一样的楼砚,才能弥补谢苑心中潜藏已久的阴暗。
从最初孩子气一般的征服欲望,像驯服野兽一般的骄傲感。
直到楼砚消失,谢苑才知道,驯服楼砚的同时,他也被困住了。
到了这种时候,谢苑已经分不清自己对楼砚是玩具的占有欲,还是渴望又卑微不敢触碰的......爱。
林屏白丝毫不知眼前少年眼底酝酿着怎样的狂风暴雨。
在他们走后。
石室内已经变成干尸的男人忽然动了动,浑身皮肤开始变得更为干瘪,绷带脱落,地上散落一大片枯死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