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诚狠狠吸了一口烟:“你那么聪明,估计也知道我对你妈妈的心思,有一次你爸去上海,我喝多了酒,就和她...二叔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后来你妈妈生了你,日子挺巧,我就在心里琢磨...唉,那也是我胡思乱想,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后来你爸要带你去上海的时候,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可惜不是,要不然说什么我都得把你抢过来”。
叶熙深吸了一口气,她脸色苍白:“那个电话,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已经害死了儿子,不想再害死自己的女儿了”。
争论是非对错好像很没有意义,在叶熙看来就是这样。
当年她妈妈割的那一刀现在连个疤痕都没留下,疼痛的感觉她也没有多大印象,反倒是当时惊恐的情绪她记得更清晰一些。
第二天伤口的血早就止住了,脖子上潦草的缠了一圈纱布,那天是她的生日,饭桌上摆着一个微微有些压扁的蛋糕,边缘处的雕花被压下去一块,中间那块橙色奶油写的生日快乐这四个字还是完好的。
她没吃过这么大的蛋糕,因为生日和鬼节正好是同一天,所以从来没有人给她过生日。
那一刻的心情已经记不清了,类似于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长久以来的渺茫期待看到了一点影子,心里连高兴都不太敢。
那一晚她死了,还是那么惨烈的方式,给她的灵魂重重一击,像是当头棒喝,告诉她——你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至于你想要的那些东西?
呸!
心狠手辣这种性格或许一脉相承,狼心狗肺也是一样。
叶熙看着以前的旧照片,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她忽然很想笑。
旧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桃花眼,尖下巴,穿着素白的裙子,上面绣着几朵粉色小花,正倚着桃树拿着一枝桃花春风得意的笑着。
和叶熙记忆中阴郁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几乎不能想象她还有这么美、笑的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候。
“有时候她就会跟我抱怨,总说不该生下你,生下你之后叶德盛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你的话,还是好好的一家人”。
“那她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