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一个个恨不得他死,真到了这时候,却又不得不留住他的命。
楼画弯起唇角,他听着周围聒噪的响动,蓦地在自己脑海中听见一声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轻浅叹息。
那声音雌雄莫辨,像是少年人,却又带着千万年时间的打磨沉淀,格外能安抚人心。
但楼画来不及去追溯这声音的来源。
因为下一瞬,他眼前一黑,重新跌入深渊之中。
楼画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浑身上下的经络都被洗涤过一遍,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再醒的时候,他只觉有什么温热又湿漉漉的东西正一下一下蹭着他的鼻尖。
楼画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放大的猫脸。
黑猫有双碧绿色的眼睛,正着急地舔着楼画的脸颊。
楼画皱着眉,拎着它的后颈将它丢远了些。
黑猫委屈地不行,在地上滚了一圈,化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他眼里有薄薄一层水汽,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主人,你怎么成这样了?”
他目光又落到楼画腹部那道伤口处。
应龙髓被他拿出来后,那道伤也很快愈合了,只是白衣上的血迹仍在,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主人,连朔足有十日没见你了,连朔好想你。你这伤痛不痛啊,对不起,是我那天下手太重了,你罚我吧。”
说罢,他低着头把自己的脑袋送到楼画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