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秦东意起身离开,房门开了又关,脚步声渐远,但他并没有追出去。
许久,他从床榻边沿慢慢滑到地上,看着地面上那堆细碎的玉粉,它们在月光下亮晶晶闪着光。
楼画用手指捏起来一小撮,又洒下去,最终他手一抚,红色灵流泛起波澜,玉粉重新变成了玉杯。
楼画将杯子捏在手中把玩一阵,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
“这不是修好了?明明这么简单能解决的事,非要弄得那么复杂。”
应龙一直在他识海中默默看着这一切,他终究没忍住叹道:
“乖宝啊……”
“嗯?”楼画应了一声,但应龙却再没下文了。
如果世上的事都像是修玉杯那样简单,反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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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清阳山已是次日正午。
离开客栈时,秦东意没有约束楼画,但此人放着暗香谷不回,还是优哉游哉要跟去清阳山当他的阶下囚。
雾青不方便靠近,便将楼画送到清阳山附近,自己去周遭找了个地方待命。
而跟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温见贤。
温见贤与现世脱节百年,修为又低,离开怀杏阁先不论能去哪,单是暴露身份后会引来的觊觎都够他喝一壶。
因此简短交流后,温见贤决定加入清阳山,一方面可以将怀杏阁医术传承下去,一方面也是寻求庇护。
对于他的到来,清阳山上下自然欢迎。
温见贤也将怀杏阁的事如实讲给了掌门魏长珏和其余几位长老,还特意强调了是楼画将自己救出来一事。
怀杏阁中那些半妖和玉骨教引起了清阳山的重视,因此短短三日时间,这件事便传遍修真界。
同时,大小宗门也齐齐接到清阳山信报,得令警惕一名为玉骨教的神秘组织。
而这期间发生的事,楼画倒是一概不知。
他回到清阳山后,没人再给他弄那些镣铐,大概是清阳山的人知道管不住他,索性也就不做那表面功夫,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
只要他不闹事,那皆大欢喜。
有了自由身,楼画可以干的事情变得更多一些。
比如,他有天闲来无事去清阳山的弟子寝舍抢了张床,高高兴兴搬回疏桐院,跟秦东意的床并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