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山探查妖气的铜铃响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时,全山门的人都知道楼画回来了。
此人以前进门还知道收敛妖气,现在倒好,来去都跟进自己家似的,外人隔着半里都能闻见他那股花香。
一开始负责山门防卫的老仙君还问过戊炎此事要怎么解决,但当戊炎再去跟秦东意了解情况时,他看着自家那正跟鸟人牵着手的乖徒弟,吹着胡子生了一晚上的气,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最后,老仙君看着铃声大作的探妖铜铃,被闹腾得不行,索性拿剪刀把它剪了。
而清阳山的弟子们对于楼画早已习以为常。
曾经他们听到的话,无一例外都是说楼画是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大魔头,但等到见了人,他们发现其实这位魔尊心情好的时候人还挺好的,也不会像传言里那样,把人的脑袋当蹴鞠踢。
至于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
魔尊心情不好的时候,有疏月君看着呢。
楼画在疏桐院住了几天,恰好赶上清阳山的宗门大比。
宗门大比开幕那日恰好是晴天,楼画一觉睡到日头高照,才晃晃悠悠去了校场。
他直直去了校场上方,那是校场观景最好的位置,是专门留给掌门和长老们的。
楼画到的时候,秦东意用目光示意了他身边的位置,楼画这便高高兴兴坐过去。
他心情不错,还给对面的戊炎老头挥挥手算作打招呼。
戊炎最看不上他,他气呼呼地甩了下袖子,转头看向校场的方向,眼不见心不烦。
清阳山的长老中,戊炎脾气臭,玄松是醉鬼,宗泽永远都在睡觉,莲垚神出鬼没,人到现在还没到。看来看去,在场除了秦东意,也只有元镜能跟楼画说说话。
因此此时,元镜倒了杯茶,抬眼看向楼画:
“上次匆匆一别,一直没联系到楼公子。不知楼公子近来可好?”
“好着呢。”楼画有些心不在焉:
“好端端坐在你眼前呢。”
元镜笑着点点头,又问:
“那相柳……”
“被我打跑了。”楼画提起这个倒是来了兴致:
“相柳九婴都被我废了,算不算是也为你们解决了个大麻烦,火火老头,不夸夸我吗?”
戊炎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闻言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人家两个上古异兽,是你这小乌鸦说废就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