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心脏像是被羽毛撩拨了一般,无端有些发痒。
眼前人,是他念了很久很久、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的心上人。
而在这种氛围、这种距离下,若是说他什么都不想做,那是骗人的。
但秦东意知晓,他和现在的楼画不过是才相识两日的陌生人,于情于礼,他都不能碰他。
所以,向来克己复礼的疏月君最终还是赶走了自己心里那些不应当出现的念头,还拨开了楼画攥着自己衣领的手。
他给人盖好被子,目光却又落在了楼画额前的碎发上。
他抬手,替楼画将那几缕长发别去了耳后。
不能碰他。
但目光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
所以,在离开床榻前,秦东意最终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去,但也只是克制地在楼画长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逾矩的事之一。
在温热气息靠近又离开后,那阵清冷的檀香味也离开了。
楼画听见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还有衣料摩擦时发出的轻微窸窣声,这些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突兀。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楼画翻了个身背对墙壁,还悄悄睁开了眼。
屋子里的桌上只点了一盏烛火,那暖黄色的烛光和屋外的月光一起映在那人身上,将他烟青色的衣摆映出一层浅淡的光。
他垂着眸子,正在桌边低头看书,侧脸的轮廓被被光勾勒出来,每道笔画都精致非常。
呆子。
楼画在心里这样说。
他悄悄看了秦东意一会儿,最终又翻身面向墙壁,习惯性曲起腿,向猫咪一样把自己蜷了起来。
他一向觉浅,所以从在院子里,秦东意刚准备抱他时,他就醒了。
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楼画并没有睁眼。
甚至,在秦东意把他放在床上打算离开的时候,他还鬼使神差地拽住了他的衣领。
这是秦东意的屋子,这床也勉强够睡两个人。
或者,如果还要做些更多的事,如果是秦东意的话,楼画想,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在期待秦东意做些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