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虓做了个口型,‘等会再告诉你。’
阮意点了点头,又转回来看琅月,安抚他,“你也别太激动了,你如果想知道怎么治,我可以教你。”
阮意这话一出,不止是琅月,连战虓都侧目了。
琅月原以为阮意应该是来自大部落的祭司之徒因意外流落至此,所以才知道这种治病救人的方法,却没想到他竟说可以教他?
祭司一向宣扬的都是天授神权之说,将祭祀与治病救人的能力神化,作为从神灵领受的恩泽,轻易不会传授给人,除非是自己的传承弟子;也不会让人探听,总之搞得非常神秘。
琅月与战虓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一套,但是也都只能接受,毕竟所有的祭司都是这样,他们所掌握的是他们立身的根基,究其根本是为了保持自身超然的地位才有此作为。
“神灵的恩泽真的可以传授给我这样的普通人吗?”琅月狐疑。
“这与神灵有什么关系?”阮意看着琅月,不是一般的迷惑。
“你所知道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从神灵领受的吗?那种只有祭司才可以得到的天授……”
“不是。这只是常识好不好?”阮意觉得再这样下去要无法沟通了,两人的三观差距太大。
阮意是无神论唯物主义的信奉者。
“什么是常识?”
“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的事就是常识。”阮意猜琅月肯定接下来就要问‘什么是教育’等等之类的问题了,阮意觉得没有回答的意义,于是提前截住了话题。
“好了,我要说的是,这些知识根本与什么天地神明无关,而是依靠许多人经验的积累以及科研的成果总结所得出的结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疾病的产生都是有原因的,人所能做的并非只能等死。”
琅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间震惊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像阮意所说,那么他的亲人是不是也不会……
琅月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山洞内又只剩下阮意与战虓二人。
战虓叫住了阮意,仔细叮嘱他方才他的那番话暂时还不能对外讲说,否则会出事。
的确,在一群有神论者中间,阮意若如此大张旗鼓地否认并蔑视神明的存在,必定会招致孤立敌对。
这无疑等同于挑战祭司的权威,在一个原始社会祭司地位超然的地方。
无知且愚昧的信徒都是很可怕的潜在暴力分子,永远也不要低估他们的野蛮,历史早有血淋淋的例证。
人大都是顽固的,更何况阮意如今的身份,对部落来说,也只能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人家也不会随意听信你的话,即便你秉持着的可能是真理。
“琅月那儿不用担心,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只担心你……”战虓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他本身不是个多话的人。
“我知道了虓哥,你放心。那你信我方才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