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一处伤口,在他的腿上,看起来像是擦伤,我已经替他处理过了,没有感染状况。”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照看好他。”
那人告退之后,阮意闭目沉思,现有的可知信息实在太少,他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多要靠猜测,但猜测有太多可能,自然让他觉得头疼。
战虓掀开了军帐的帘子进来,走到了阮意的身后要替他揉太阳穴,像他之前给他做过的那样,好像叫按摩来着。
能叫疲惫的人更加舒服。
阮意被人触碰时才发现战虓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握住了他的手腕,“虓哥?”
“嗯。”战虓没有将手放下,仍是替他按摩。
“你的事都忙完了?刚才不是说有人窥视?问出了是什么人吗?”
“部落毁灭后的流浪者。”
“这样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这人,你同我一起去,可好?”阮意眼睛一亮,直接仰头看向上方的战虓。
战虓动作一顿,手自然地滑下摸了摸他的耳垂后才收回,“好。”
阮意从那人的口中知道了这疫病爆发的大致症状,但还是没有确定传染途径,这也使得他们的防御措施不能精准无差。
但现在基本应该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是空气传播,否则照这疫病的凶险,不可能让一些与其密接的人幸存。
中洲战乱断断续续打了足足有八年之久,突然迎来了被迫的暂停,还是因为犹如上天下达的咒诅一般可怕的急性传染病。
这种疫病只能预防隔离而不能治愈,因为现有的医学手段无法做到。据阮意根据已有信息的初步估算,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六七十。
阮意的基本思路是找到并隔离传染源,同时传播正确的卫生观念,还要焚烧患病者尸体,消灭新的感染源。
青珩之前毕竟不太有经验,阮意来了之后才开始在军中建立起严格的防疫制度,并扩大宣传知识。
而知道阮意到来的人更是心中大定,仿佛只要有战虓与阮意在,面对再大的凶险,他们都能安心。
这便是领导者的魅力,让人信服,给人安稳。
阮意与战虓商议之后,很快做出了决定,这中洲先是遭遇不断的战火,又接踵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疫病袭击,基本就已经残了。
他们没必要冒着感染的风险去与他们搏命,反倒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去蚕食鲸吞。
他们大可以不必走的这么快,反倒可以退回一些,反正如今中洲与西洲的交界处也出现了一大片的“真空”地带,他们完全可以退回到那里,将自己的人迁来部分,在那里设立新城,并据此为要塞,又以西洲为后盾,再开启对中洲残局的收割。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阮意并不希望中洲死太多的人,所以他会尽全力去阻止这场瘟疫大爆发。
但现在选择退步的原因是他还没有找到合适且安全可推广的遏制疫情手段,贸然出击只会坏事,反倒连累的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