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额头红红,低眉垂眸掩饰眼里的怒意,吃着最后一口红薯,咬牙切齿就当咀嚼阎攸宁本人,说到心又黑又脏的——你不也是,就会欺负我。
虽说,男人方才恢复真容的面目上眼有流光,微微上翘的眼尾在微笑时,竟给池醉一种出乎意料的温柔感觉。
明明“温柔”一词与此人毫无干系,竟然还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
“明日为师先帮你疗伤,等你身体好些后,再带你在修界四处逛逛,去干点好玩的事。”阎攸宁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池醉碗里一颗煮熟的鸡蛋,剥完之后咬掉蛋白,留下蛋黄放在碗里。
等池醉身体好,可能要个几年吧。阎攸宁有的是时间,而且有些东西炼制花的就是时间,他这会儿也不着急。
“胃口好身体就好,多吃点。”说完拿了碗朝厨房走去。
池醉抬头,万万没想到,阎攸宁还是个挑食的。
……
那天晚上,池醉趁着阎攸宁房门紧闭,溜出院落,寻着散在师秋扬几人身上的粉末找到几人。
池醉趴在屋子的房顶,沿着扒开瓦片的洞口往下看。
这个曾对他出言不逊,还曾表露过对他色心的师秋扬,他不想在阎攸宁面前表现得太过肆无忌惮,让对方不好拿捏对他生出杀心,才会大晚上的溜出来下手。而即便他如今法力微薄,但致一个普通人死地还是做得到的。
他也并非不想离开阎攸宁,只是怕对方在他身上下了不知名的禁制,不敢妄动罢了。
屋子里有一道呼吸声极其微弱,池醉来到这里,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师秋扬。其余的小弟满脸慌张,嘴里都是“怎么办,连大夫都说师秋扬没救了”云云。
出乎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指尖凝聚的法力缓缓散去。
不过半盏茶,师秋扬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剧烈地翻着白眼,随后口吐白沫,浑身如犯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