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溪也怕那魔剑跑出去胡乱伤人,于是又赶紧出去找它。
然而走出帐篷他就看到,焚天剑已入鞘,正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它身上没有任何戾气,甚是乖巧。他将其捡起,用符篆将其暂时封印,而后埋在了外面的土里,又用自己的佩剑镇着。
待他回到帐内,谢天依旧喊着那个名字,手还四处摸索着。松月溪连忙用力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他脸庞,凑近他,低声道:“我在。”
雎鸠看着谢天的脸:“这是梦魇了么?”
松月溪也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直到天光大亮,谢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松月溪取下他腰间的传音铃晃了晃,本想喊他师尊越江吟来给他看看,但晃了几下也没有得到回应,他便放弃了。
*
经过了一个漫长的白昼,等夜色再次降临之时,谢天终于缓缓苏醒。
他人苏醒的那一刻,痛觉也开始苏醒。虽然焚天剑已经算是很有分寸,甚至保住了他的命,但剑造成的痛还是非常真实的。
睁开眼,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珠子,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松月溪背对着他,坐在旁边,似乎正在捣药。
对方银白色的发丝从肩头顺着瘦削的背散落在草地上,看着这熟悉的背景,谢天心绪动荡。
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松月溪已经有所察觉,马上扭头,继而露出惊喜神色:“你醒了。”
谢天挣扎着要起来,松月溪连忙按住他:“别动别动!”
虽然如此,谢天还是强行坐了起来,随后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松月溪扶着他,赶紧检查他的伤势。
谢天紧紧地盯着他,下意识朝那张熟悉的脸庞伸出手,却在将要触及的时候又惶恐地缩了回来。
“你……”
松月溪抬起头:“干嘛?”
谢天嘴唇颤抖:“我……”
松月溪见对方眼底泛红,一副历经沧桑百转千回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蹙眉:“你被焚天剑伤到脑子了么?”
“没有。”谢天摇摇头,又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仿佛是在印证,眼前这一切,不是梦。
随后他倾身轻轻抱住对方,喉头滚动:“你……受苦了。”
突然被抱的松月溪:“……”
他的确受苦了,吓得半死不说,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救回来,这一天一夜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熬到现在简直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