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芝兰玉树,眸如晨星,脏污下皮肤白嫩,个头瘦弱却藏着劲,虽然头发散乱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落魄至此,却难掩身上矜贵的气质。
他愤怒地瞪着,身子却在发抖,像一朝落入平阳的幼虎挣扎着,渐渐的,渐渐的,与记忆里奔跑的身影重合。
宋清明仿若就要陷进回忆的泥淖去,他立即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
“去!站远些,一身汗臭味。”
“真不好意思,冲撞了贵人。”一个三十岁左右,贼眉鼠眼的男人小跑过来,应该是龟公。他挤开大汉,笑眯眯地赔笑道,“这哑子是新买的娈童,还没经过调教呢,手下人看管不利,见怪,见怪啊。”
哑子?
宋清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人,果真见他正无声地咒骂着。“……”
“咳咳,”宁步青轻咳道,“算了宋清明,再晚些回去家里人就该发现了。我们还是不与他们计较——”
“多少钱?”
“啥?”宁步青吓了一大跳,宋清明却面色如常,被拘着的那人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咒骂地更厉害了。
“我在帮你。”宋清明看出他似乎被下了药使不上太大力气,趁机上前夺了瓷器片,牢牢攥住他手,眼瞥到那个闹出动静的包间。
朦胧帘子里,那个小倌衣衫不整地趴在桌上,指尖抠住桌沿艰难低吟。
宋清明心悸着一阵反胃,几乎要吐出来。他再看一眼手拘着的这小哑巴洗洗眼,很是愧疚不安。
顺手抓的,手比脑子快,咋能把人往死路上推。
“问你话呢,多少钱?我买他。”宋清明眼神更沉,蹙眉问道。
这下龟公更笑得连眼睛也不见了。“难得的好货色呢,这是没调教好,性子还烈着,但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