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反而点了点头应道:“确实如此。”
孙有光呵呵一笑,就此走开了。
没过几天,这位千夫长就带领几十名骑兵出城纵马驰骋。
宋清明听到消息,不过淡淡一笑。“城中确实束手束脚,随他去,就当作我们不知道。”
没曾想黄昏时候,孙有光就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原来他在路上遇到五个混夷兵,一时兴奋就追着他们打,想带人头回去领赏,没想到那几十名骑兵折损大半,就连孙有光也是遇上宋清明派出去的斥候,带伤逃了回来。
“邪门,真邪门,”孙有光大声嚷嚷道,“宋校尉你都不知道,那混夷兵就五个,拉弓放箭那是一箭比一箭准,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倒下了,反被他们追着跑!混夷人真是不可小觑,难怪我们大武这些年都不敢反击!要我看……”
“孙骑督!慎言。”
宋清明喝止住他,正是将士围坐着吃大锅饭的时候,孙有光这番话不知传到了多少人的耳朵里,他眼扫视而过,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畏惧的心理。
宋清明轻嗤道:“不守军纪折损几十名骑兵,回来又动摇军心,你怕是不想要你这脑袋。”
孙有光喉咙一哽,只好闭上嘴静静让秦守替他包扎。
看来这屁股也只能由他来擦干净了。眼见士气低迷下来,宋清明略加思索一番,脸上扬起从容的笑来,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朗声喊道:“一个个慢腾腾的吃完饭了没有?吃完的出来随我出城!”
孙有光大惊,“不可啊宋校尉……”
宋清明亲点一百骑兵,带着先前探路去的斥候,黄沙飞扬间,马蹄的的地出了城。守门的人把消息汇报给壮武将军,蒋充世的脸都黑了。
“胡闹,这必定是混夷的射雕手,他一个纨绔小儿去送死吗?”
草原上的雕能飞几百米高,寻常弓箭手根本没力气把箭射这么远,就算是能达到这个高度,但若力度准头有一个不够,也不能射中飞翔的大雕。
而混夷的射雕手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拥有足够大的臂力与惊人的准头,常能在远距离之外放出冷箭射中敌方将领,承担着混夷军队中暗杀、侦察与袭击的任务。
蒋充世只当宋清明初来军中,年少轻狂,不知晓射雕手的存在。
外头忽然传来声响,通报说是宋清明的亲卫有物呈上,蒋充世摆摆手放人进来,就见有望俯身呈上一张军令状。
“宋校尉说事急从权,混夷兵那五个人头,他一定一个不落地放在将军案前,以振奋军心。”
“哼,”蒋充世冷笑一声,拍桌道,“怕是想用一百号骑兵的命来换这五人背上的箭,等到箭射尽了,人头自然归他。也是,国公府出来的纨绔子弟,又能有什么作为。”
“将军,”有望屈膝抱拳,“请您信他。”
城外,宋清明策马极目远眺这莽莽黄沙,匣谷关的一缕烽烟正悠悠而起。远处河道在落日下泛着粼粼红光,恍然那轮红日就要沉入河中。这不正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宋清明手握缰绳,寻着方向而去。
“依孙所说,那五个混夷人是步行,我们行快马不多时就能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