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瞧见梁凯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把果盘递给刘轶,转身走人,刘轶关上门,微笑着把果盘放在他面前,说:“我们做完卷子再吃?”
他这套恩威并施,在别的学生身上屡试不爽,可这次摊上的是位油盐不进的杠精,杠精少爷头也不抬,淡道:“我愿意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吃的也不是你家东西,管得着吗你?”
刘轶略有尴尬。
没等他拿出老师的威严,这杠精又道:“别拿我当小孩,我成年了。你教你的课拿你的工资,我学不学都跟你没关系。”
这要换个脾气不好的,撂挑子走人都算轻,可这刘轶不知怎么想,气恼一阵后,反而笑了,好声好气道:“怎么就没关系?我教的学生就你一个,你期末的成绩就是我的工作成果,你成绩没提上去,说明我工作没成果,你爸看了不满意,最终结果就是我失业,这叫没关系吗?”
宁砚真想说关我屁事,转念一想,到时候把刘轶换走,他爸还会再请其他老师,且在此之前一顿骂肯定免不了。
他吵架吵累了,或许心灰意冷就是这种感觉。早些年宁善兴还宠他,今年更年期到了似的,在家没一丝笑脸,他烦他也烦,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他勉强配合,做完了刘轶发给他的卷子。
等刘轶走时已经黑天,管家替他叫了司机,宁砚听脚步在走廊里消失,懒洋洋趴到床上,目光从氧化的果盘转向蓝莓的骨灰盒。
本还算平静的情绪再次波动,他咬了下嘴唇,把头埋进被子里。
手机的呼吸灯闪烁了一下午,他总算舍得拿过来看,顺道伸手捞苹果吃,方婧诗给他插了叉子,他仿佛看不见,直接下手。
消息还是中午那会的,杜昆明发了好几条,最后道:[哥,别的我没打听到,我怎么听说您把人肚子搞大了?]
宁砚动动手指:[老子没碰过她。我俩有丝分裂出来的孩子?]
杜昆明贫:[宁哥不愧是宁哥。]
宁砚懒得理他:[打听不出来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话虽如此,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但要他吃下这个闷亏门都没有,宁善兴愿意当冤大头是他的事,这个接盘侠他可不当。
就是蹲他也得把人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