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一缩:“没、没怎么。”
她心虚的表情被宁砚捕捉到,宁砚二话不说站了起来,一阵风一样挤开她出去,梁凯禹随即起身,却见宁善兴放下报纸,叹气:“这小子又犯什么浑!”
一瞬间梁凯禹心上涌上股不太舒服的情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跟着宁砚去了院子里——那块木板果然被拔下来了,埋蓝莓的四周光秃秃,甚至于空旷。
宁砚整个人都要爆。炸,指着地方,大吼:“谁拔的?!”
佣人们战战兢兢,互相对视,没人敢承认。
梁凯禹去拽他的手,耐下心来哄:“行了,拔掉再插上去,反正要买墓碑的,一块板子而已。”
宁砚想甩开他,结果甩不动,怒极了似的瞪他,心里那股邪火不知该冲谁发,这时宁善兴走过来,头痛一样揉太阳穴,压着嗓子:“你大清早就找不痛快是吧?”
宁砚瞬间红了眼眶,却没看他,只盯着梁凯禹。
梁凯禹改握住他的手,放手心里捏住。
宁善兴安抚佣人,遣散他们,冲宁砚道:“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算过没有?”
宁砚硬邦邦说:“没有。”
“爸爸从没想过会把你养成这个样子,”宁善兴努力平静理智,“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关系,咱家里是有点钱,就算你高考落榜,送国外去读书也是一样,可是你为什么不拿出点态度来给爸爸?临近高考,你早恋、祸害小姑娘,还把补课的老师赶走,我真不想那么凶你,然而你让我觉得自己养出来个……废物。”
“废物”两字一出,着实言重。
不过宁砚想,生气时的口不择言,往往就是深埋在心底的真心话,不知不觉,他在他爸的心底,居然已经混成了个“废物”。
他一言不发,甩掉梁凯禹的手,转身向房间跑。
梁凯禹无奈地看着宁善兴,多嘴解释道:“宁叔,那块木板是蓝莓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