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心头也没觉得好受,反而越来越疼了。
在走出刘婶子屋子的那一刻,姜姝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就是心里难受。
不甘,委屈......
和他在一起不行,不在一起也不行。
姜姝理不出个头绪,回头后便关了房门,剥起了篮子里的地瓜。
那头被姜姝一股脑儿地塞了一堆话的裴椋,比起旁边被惊吓过度的刘婶子,要平静很多。
起身将桌上的饭菜装进了食盒。
刘婶子眼睛转了几次,才鼓起勇气转过头,想起之前自己说得那些话,如今再一看,跟前的‘小伙子’俊是俊,可再也不如之前那么可爱友善了。
合着人家才是正主儿呢。
刘婶子一直熬着,一声不吭地端着碗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裴椋终于忙乎完了,走了出去,刘婶子放松下来,这才惊觉心口已经在“咚咚”直跳。
低头再看裴椋将桌上的一桌子菜捡得干干净净,连个盘子都没给她留。
也不知道怎么了,刘婶子突地想起了大当家之前常说的那句话,“裴椋此人不好惹,要是哪天到了村里来,你们一定切记少说话,多做事......”
刘婶子后背生了凉,生怕又闹出什么更大的误会,赶紧出去找二当家,寻了一圈,没见着人,回来时便见村子里又乱了起来。
还未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迎面便急急地跑来一人,慌慌张张地同她道,“二当家出事了。”
刘婶子心头一跳。
那人喘了口气,才说了个明白,“姜姑娘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呕上了,裴大人非得说咱们山头上的果子有毒,这会已经将二当家的押到了院子里,死活不放人,还扬言等大当家回来,一并将咱们的寨子给掀了......”
刘婶子心头那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脸色一时发白,来不及多问,立马赶了过去。
梁上的院子里外已围满了人,虽也人多势众,都是些‘土匪’,可也耐不住严二手里的刀搁在了二当家的脖子上。
二当家被顶在了门边上,进出不得,满头大汗,一肚子的冤屈。
适才刚同蒋大人和王公公喝完酒,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后,气势汹汹地赶回来,打算再将人轰出去,才到门口,便被严二反手一刀横在了脖子上,质问他,“村里的大夫在哪。”
村里哪有什么大夫,平时治病都是大当家沈颂。
如今大当家的不在,二当家也找不出一个懂医的人来。
这一耽搁,屋内的姜姝又呕了一回,严二手里的刀毫不留情地往他脖子上近了一寸。
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二当家便极力地解释,“都是我山头常见的果子,姜姑娘年年吃,村人里更是当成了饭吃,一直都没事,怎可能是地瓜中毒,你还是赶紧问问裴大人,姜姑娘是不是还吃过其他东西......”
二当家的说完,满村子的人算长了一回见识。
密密麻麻的暗卫,从那屋顶上落下来,造出来的架势就跟要灭了寨子似的,将院子围了个结实,谁也出不去。
形势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蒋大人和王公公匆匆地赶回来,立在门前好话都替村子里的人说尽了,也没劝动。
山里住的虽是一群土匪,说到底都是一群归于田野的百姓,前几回dòng • luàn都是大当家牵头带着他们,算是有太子那么个靠山在后头替他们撑腰。
这回大当家不在,对方又是朝廷命官,新帝的表弟。
谁敢惹。
没人敢惹。
个个都静悄悄地立在那,暗里揣测着姜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呕上了。
唯有后来挤进来的刘婶子心头渐渐地生出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