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法自理,但至少听话。
南妄没费多少工夫就把徐斯量的衣服脱完了,然后红着脸一脚把人家踹进了灵泉里。
好在他还有一丝良知,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灵体受伤昏迷不醒的人实在太过残忍,没两秒又把徐斯量给捞上来了。
捞的时候,尽管他想尽办法避开一些肢体接触,但有些触碰还是在所难免。
南妄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拽,终于把徐斯量安置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既不会掉下去,也不会泡不到。
安顿好了,他闲了下来,脑袋里莫名开始闪过一些最近让他在意无比的事。
比如唇瓣软绵绵的触感,又比如那个在雨中被保护得完好的保温盒。
如果他是旁观者,他肯定会觉得徐斯量有点缺心眼。
自己淋着雨,反倒给保温盒打伞,就算是要应付元融,也不至于对一个保温盒这么郑重其事。
可他偏偏不是旁观者,而是等着保温盒的那个人。
这感觉忽然就变得微妙起来。
南妄沉默着转过头,看向趴在灵泉边缘的徐斯量。
只见徐斯量眉心轻蹙,双颊微红,薄唇轻抿着,时不时微张动几下,似乎在念叨什么。
南妄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然而徐斯量的声音很轻,南妄听了半天也只听到什么“望”“忘”“旺”的字音。
南妄:“……”
这人怎么昏迷了学狗叫。
南妄无语地收回视线,抬手拨了拨徐斯量的头发。
平日里徐斯量总是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永远都是斯斯文文的精英气质,即便嗓音温润,说起话来也像是个温和的上位者,对鬼有着天然的压迫感。
但现在,徐斯量碎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发梢还滴着水,乌黑的发丝下,脸颊白里透红,整个人莫名有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南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太对劲。
按理说鬼的心跳无论正常与否,都影响不到他们本身,是死是活也不由心跳决定。
但现在,南妄就是非常不讲理地感觉自己被心跳影响了。
他揉了揉自己那张比徐斯量还红的脸,缓缓蹲下身子,又羞又恼地躲进灵泉里,开始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