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说什么?”南妄瞪着徐斯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苍白又无力的理由:“我就是忘了剪而已。”
说着,他抬手就想把自己脖子上那根红绳剪了,场面堪比持刀自刎自证清白。
徐斯量被他逗得直乐,把他的剪刀抢了过来,给他顺毛道:“行了,没人逼你剪,你别扭什么呢?”
“我自己想剪,不行?”南妄瞥着他,又想伸手抢剪刀。
“不行。”徐斯量一本正经地和他讲道理:“我头一次结婚,你就这么给我离了,你这是破坏我对美好婚姻的幻想。”
南妄大概上下八辈子都没听过这种歪理,忍不住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你对冥婚还能有幻想?”
正常人谁对冥婚有幻想啊。
神经病。
“对,我就是有幻想,怎么着吧?”徐斯量难得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流氓气。
就差加一句“你有本事弄死我”了。
南妄跟徐斯量你来我往地扯了这么久,见他都胡搅蛮缠到这份上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坐在餐桌边,忽然陷入无尽的沉默中,仿佛在思考人生。
一旁的徐斯量觉得他这样实在有点好笑,但又不忍心让他一直这么自闭下去,于是推了推他:“吃饭。”
闻声,南妄才终于掀了掀半垂的眼皮,看向徐斯量。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糖醋排骨?”徐斯量给他夹了一块放进他碗里,“吃饭。”
然而南妄没理他,依旧盯着他看。
过了良久,他才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望着徐斯量,开口问他:“你不剪?”
徐斯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剪?”
南妄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剪?”
徐斯量再次点头,拖腔带调地回他:“嗯——真不剪。”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之后,南妄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别开眼,语气硬邦邦地说道——
“那你别后悔。”
“是是是,不后悔。”徐斯量答应得很爽快。
他当时到底后不后悔不知道,反正当晚他是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