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向霖有反应,魏南又道:“不对,七年。四舍五入的,你就是半个王宝钏。”
“滚蛋,我怎么就王宝钏了?”向霖无奈,“再说,他也才出国一个多月。”
“讲真,你还赶不上王宝钏呢。”魏南摆事实、讲道理,“人王宝钏苦守寒窑18年,至少顶着夫妻名分,你这只是暗恋,光暗恋就tm暗恋了7年。”
说着说着,魏南叹口气:“真不是我说,霖子,凭你这长相和家世,哪怕是口味小众点、喜欢男的了,那又怎么了?什么样的找不着?何必偏跟姓蒋的屁股后面跑?卑不卑微?憋不憋屈?”
卑不卑微、憋不憋屈的,向霖没感觉。甚至喜欢男的喜欢女的这事,向霖也懒得琢磨——看上就是看上了,追到手才是正事。
被魏南东拉西扯耽搁了一会儿,向霖冲到登机口时,前面已经排了三、四个人。他牢牢占据第五的位置,盯着登机口原地蹦哒两下。
落地窗映出向霖倒影,金属边框棒球帽,后现代风格t恤、深色工装裤、铆钉马丁靴——从头到脚大写的“酷”字。
要说哪里跟“酷”违和,也就只有向霖那过分上翘的嘴角了。
手机里,魏南还在念叨:“你就这么过去?真不跟他提前打招呼?”
“提前说还叫什么惊喜?等我好消息吧。”向霖摘掉耳机,从口袋里掏出张登机牌。
盯着登机牌上的PARIS,向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为了这一天,向霖已经策划好久。
他要去的地方是巴黎,他要表白的人,是暗恋了七年的蒋铭宇。
不过,暗恋这个词并不准确。同居三、四年,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两人不只是朋友?何况,依照蒋铭宇的智商,他应该跟迟钝不沾边。
向霖一直觉得,两人之间所缺少的只是捅破层窗户纸,而今天,他就是要远赴千里去捅这层窗户纸的。
飞行全程预计11个小时。起飞后,金发碧眼的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
向霖揉揉笑僵的脸颊,刚想说可乐,便看见对方长相:“Coca,”
空姐微笑着递上可乐,又用法语问了向霖要什么餐。等空姐离开,向霖邻座的大妈问:“小伙子是法国华裔?”
向霖摆手,胳膊上缠的金属链叮当作响。
大妈又问:“那是从小在法国留学?”
“第一次去。”向霖眼睛弯起来,亮晶晶的瞳孔仿佛两颗黑宝石,“法语是跟朋友一起学的。”
大妈颇为意外。
偷偷打量向霖几眼,她目光落在向霖蛇形耳骨钉上。
又潮又酷的打扮,带着或精美或夸张的耳钉和项链,这种年轻人她在法国见过不少——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