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区别啊...”吴红小心翼翼选准地方,轻轻把针推进去,又用胶带把紫色针头固定好。边替向霖松橡筋,她边笑:“紫色最...”
“红姨,我回去了。”蒋铭宇开口。说完,他身走出诊疗室,没再看向霖一眼。
“这就走了?”吴红思路被带偏。看着蒋铭宇走到门外,她想起什么:“对了,你外婆的病虽然要紧,但是没用的药还是要少吃。”
蒋铭宇点点头,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向霖盯着蒋铭宇背影看了一会儿,蒋铭宇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他再次把目光落在针头上。
“红姨,紫色到底有什么差别?”魏南再次提出疑问。
向霖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偏头闭上眼。
“紫色最细,给小孩儿输液用的,不疼。”吴红声音很缓,好像想起什么遥远的回忆,“小宇那孩子,从小倔得厉害。一般病了他都不肯来所里,哪天实在撑不住了才能来输液,不过每次输液,他也非要用黑针头。”
“黑的是成人用的,最粗,但输得也最快。自从晓华去世...”顿了顿,吴红叹口气,没再往下说。
向霖也跟着叹口气。
晓华全名叫蒋晓华,是蒋铭宇妈妈,这名字还是向霖从墓碑上看到的。上辈子,向霖也曾经几次扪心自问,蒋铭宇除了长得帅点、智商高点,到底还有什么好?自己为什么跟中了邪一样,非要上赶着黏过去?
后来某次,看着醉酒后熟睡的蒋铭宇,向霖突然就想明白了。要怪就怪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他曾跑到学文村后山,看见了那块墓碑,也看见了蜷缩在墓碑前熟睡的少年。
睁开眼,向霖又看了看手背上的紫色针头。
魏南也看了眼向霖的手。再田谷已经戳上针的手,他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田谷也低头看自己手背。
刚刚吴红给她输液的时候,戳了三次才找到血管,只不过田谷肚子太疼,相比之下戳针的疼痛也就不算什么。这会儿看见向霖手背上的紫色针头,田谷突然觉得:手背被黑针头戳了三针,还真挺疼。
“那孩子生活在那种家庭里,还能长成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容易。”沉默许久,吴红再次感慨,“有时候我都替晓华高兴,有时候我又替晓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