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们就要离开了,沈嘉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冲他的背影大喊道:“萧微明!”
萧翌闻言,步伐一顿,缓缓回头。
只见沈嘉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好不狼狈。但是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风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去,两人彼此对视,相顾无言。
一个目光似冰,一个目光如火。
范大夫和木槿赶过去时,沈嘉已经坐上了陛下的马车。木棉站在车外冲他俩摇摇头,木槿急忙拉着范大夫,“让他们俩单独谈谈吧。”
可惜事实正好相反,他们自从上车后,二人还未说过一句话,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
萧翌实在是没什么好和沈嘉谈的,所以一直避而不见。他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上位者居移气、养移体,即使一言不发,也令车内气氛严肃又压抑。
而沈嘉则是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痴痴的望着爱人,仿佛想把这一年错过的,通通看回来。
萧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沈嘉炙热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他忍耐许久,终于忍不下去,蓦然睁开了眼。
“看什么?”还是萧翌先开口了。
“微明,你瘦了。”沈嘉说道,“听说你来杭州养病?”
萧翌一听便知是谁泄密,冷冷的“嗯”了一声。
果然,杜涣是个靠不住的。
“微明,你身体如何?”
“还是老样子。”
沈嘉的目光落在萧翌双腿上,他刚才看萧翌走得慢,又听杜涣说过萧翌是坐的轮椅下船的,故而更加担心了。
“你就算想回内阁,也不必当着那么多人大放厥词。”萧翌生气的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必用这种方法来吸引朕的注意。”
沈嘉却笑了,“微明,你还是关心我的。”
“……”萧翌偏头,在内心翻个白眼。
没想到一年未见,沈嘉的性格变了许多。以前的他多么青涩,动不动就脸红了。可现在,怎么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微明,你现在住哪儿?”沈嘉死皮赖脸的追问道,“你来杭州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囊中羞涩招待不起你吗?”
萧翌:“……”
听听,现在他一口一个“微明”,叫的可亲热了。而去年在京城时,沈嘉还唤的是“陛下”的尊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