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二人每日早朝都能相见,却不能腻歪在一起说私房话。沈嘉忙着婚事,两三天没有去西苑了,于是他只好屈尊来找沈嘉。
萧翌拉着沈嘉坐在身边,承认道:“是想你了,顺便看看今日纳征如何了。”
“还算顺利。”沈嘉说道,“我和杜老爷聊了聊,看他是个开明的人,不是斤斤计较的奸商。”
“能养出杜涣那个傻小子,父母一般不会太精明的。”萧翌这话说的,让人不知是在夸,还是在损。
“对了,今天韩阁老来了。”沈嘉愉快的说道,“看来他还是念旧情的,没和我真正绝交。”
萧翌评价道:“韩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做事。你呀,和人家多学着点。”
听到萧翌表扬其他人,沈嘉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嘟嘟囔囔道:“你说我笨?”
“这是事实。”
沈嘉更不高兴了,“你嫌弃我?”
“没有。”萧翌赶忙给他顺顺毛,“我就喜欢你的天真。”
沈嘉立马露出大大的笑脸,被安抚的妥妥帖帖。
果然,很傻很天真!
纳征过后,便是请期;请期过后,便是迎亲。杜家老爷和夫人请人算了算黄道吉日,将大喜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六。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逼近,沈嘉本来不紧张,现在也搞得有点手忙脚乱了。他让杜涣帮忙在杭州订做的首饰,终于拿到手了。交给了木棉后,两人又挨个检查嫁妆,商量婚礼的流程,再将府内贴满“喜”字,挂上红布,布置的漂亮又喜庆。
至于木槿的礼服,萧翌让宫内的尚服局给她缝制,新嫁衣送来后,木棉帮木槿试穿衣服,记下不合适的地方,再送回去修改。来来回回改了两次后,木棉终于满意了。
婚礼之前的那一夜,木棉和木槿两姐妹抵足相拥,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两个人面对面躺着,谁也没有睡着。
毕竟,这也可能是她们姐妹最后一次秉烛夜谈了。
木棉看着妹妹,不知是感动的,还是舍不得,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滚了出来。木槿见状,急忙用手帕替姐姐沾了沾泪水,低声道:“姐,都是新嫁娘哭,你怎么也哭了?”
“姐是高兴的,能见到你嫁人,我没什么遗憾了。”
“姐,别哭了。”木槿搂着姐姐,拍着她的背,“就算我嫁人了,你也是我姐姐。再说了,杜府离沈府不远的,我们还能见面呢。”
“是哦。”木棉又笑着擦了擦眼泪,“要是杜涣给你气受,你就回来,姐替你出出气。”
“就知道姐姐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木槿也笑了,笑着笑着,她反而伤感了,“可惜,我以后见陛下的机会,就少了。”
木棉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你对陛下……”
木槿明白姐姐想问什么,抢答道:“陛下如同天上的月亮,只能仰望。而杜公子是能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他像烛火一样,只为我一个人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