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翌也盯着火焰,眼中神色不明。或许,他在想,原来父亲是看重他的,是想要传位于他的。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沈嘉坐着萧翌的身边,两个人靠在一起烤着火,说着话,仿若闲话家常的夫妻一般。只是谈话的内容,却让人心惊。
只听沈嘉问道:“微明,当初夔王去秦州告诉你,是废帝毒杀了康平帝。你这才起兵谋反,赐死废帝?”
“是啊。”萧翌点头,“皇家的腌臜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可我不懂,康平帝为什么不在登基之初,就立你为太子呢?”沈嘉疑惑道,“为什么要绕一大圈,直到生命的最后,才立太子?”
“父亲的性格,本就是软弱的,他时常左右不定,被人拿捏。”萧翌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我猜是大哥刚开始讨好父皇,迷惑父皇。后来再威逼利诱,直到最后架空皇权。等父皇想反击时,却没机会了。”
权力斗争,你死我亡,没有任何亲情可谈。对平常人而言,偶尔的犹豫不决无伤大雅。但对于帝王来说,优柔寡断却是致命伤。
沈嘉沉默片刻,又问萧翌,“夔王费尽心思想要见你,你要见他吗?”
萧翌之前本是要去亲审的,但听了夔王的请求后,他反而不急着见了,“我选第二条,放他走。”
“放了他,朝臣不会答应的。”沈嘉皱眉道。
“悄悄撤了看守的锦衣卫,不要让朝臣知道。”萧翌说道,“我倒想看看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这招叫“放长线钓大鱼”,沈嘉表示学到了。
作者有话说:
注[1]:出自汉献帝衣带诏,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