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有人从二楼下来了,他笑呵呵的打招呼道:“大哥,范兄,你们也在。”
“你也起得早啊。”沈嘉看向杜涣,只见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黑眼圈,看来也没休息好?
“杜兄恐怕已归心似箭,恨不能立马飞到杭州。”范大夫调侃道。
杜涣挠挠头,憨憨道:“确实有些兴奋,激动得半宿没睡着。”
“杜兄何必着急,离令正生产之日还早呢。”范大夫掐指算到,“估计得是九月初生产,我们的船要是走得快,可能半月就到了。”
而且如今才六月,离九月还远着呢。
可杜涣却等不及了,他闷闷道:“我都许久未见娘子,要不是大哥帮忙,恐怕还得在京城熬上数月,才能和娘子相见。”
“范大夫不懂,我理解你。”沈嘉表示深有同感。他当年在杭州时,和萧翌分别了一年多,那种相思之苦,他不愿再受了。
范大夫没想到自己被鄙视了,气呼呼道:“是我不懂,你俩聊吧,我走。”
“别别别。”沈嘉急忙拉住范大夫,抱歉道,“我错了,您别生气。”
范大夫这才停住脚步,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了。
可杜涣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要问范大夫,“范兄,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不成亲?”
范大夫一听这话就哽住了,他倔强道:“你以为我不成亲,是因为不想娶吗?还不是沈嘉你害的。”
“我?”沈嘉愣住了,关他什么事?
“你非要让我来京城,又非要让我留在陛下的身边,所以……”范大夫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所以我阴差阳错假扮道士,禁婚娶,这辈子都成不了亲了。”
“啊,我都忘了你对外宣称的是全真教道士了。”杜涣这才想起来,范大夫对外的身份。
虽然大家一口一个叫着范大夫、范神医的,但外面的那些大臣并不知道范瑀的真实身份。只有在萧翌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个秘密。
范大夫的这番话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沈嘉和杜涣彼此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可怜的范大夫,啊不对,是范道长了。
楼船一帆风顺的行至沧州,萧翌命人将船停靠岸边,打算下船走走,顺便让锦衣卫给船补给。
上一回去杭州时,萧翌因无法行走,故而没在沿岸停靠游玩。这次萧翌的腿脚还算利索,便打算带着一行人下船,去沧州玩上一天。
大伙对萧翌的英明决定拍手称赞,除了可怜的杜涣。他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心道这般走走停停,不会真要到木槿生产时,他才能回到家吧?
沧州属北直隶河间府,萧翌以前从未来过此地。倒是沈嘉路过两三次,对当地的风俗和吃食有所了解。于是沈嘉担当起了领路人,带大家去吃当地名小吃——驴肉火烧。
在此的人,除了沈嘉,没人吃过驴肉火烧。范大夫好奇的问道:“驴肉我知道,火烧是什么?”
“是不是烤驴肉?”杜涣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