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漠带兵去草原后,西宁城便清静了许多。有萧翌在此坐镇,魏漠的大哥魏源乖乖回到金城,没有任何动静。张副将则留守在此,平日里操练西宁的守军和神机营,并负责陛下的安危。
萧翌曾旁观过张副将练兵,对他十分满意。事后他召张副将入帐,见此人有些面熟,回忆片刻后才想起来,“朕记得你,你是魏老将军身边的副将。”
“是。”张副将拱手道。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陛下的目光。
“为何如此拘谨?”萧翌挑眉,一脸疑惑。难道自己在边军心中是暴君吗?
“陛、陛下……”张副将突然跪倒在地,“臣、臣之前冒犯过陛下,陛下恕罪。”
“冒犯过朕?”萧翌对此毫无印象,不过他猜测,既然张副将一直追随在魏老将军身边,可能奉主帅之命,对他做过什么吧。
见皇帝毫无反应,仿佛真的不记得了。张副将也愣了一下,才说道:“以前魏帅将您接进军营,臣并不知您身份,还罚过您……”
“原来如此。”萧翌恍然大悟,顿时失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我早忘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朕年轻时,和魏漠干了许多违反军纪之事,受罚也是应该的。”
“陛下您、您真不记仇啊。”张副将担心了许久的事,居然轻轻松松解决了。他顿时老泪众横,“谢陛下……宽恕。”
“张将军请起。”萧翌亲自扶起他,“大敌当前,不必纠结于往事,西北还需你们这些老将军。”
张副将闻言,感激道:“多谢陛下信任,末将但凭陛下调遣。”
萧翌这次来边境,不仅是对敌,顺便来考察边将,提拔可用之才。毕竟,西北不能只靠魏漠一个人撑着。
其实魏漠不是帅才,而是将才。他向来喜欢用奇兵,独来独往,不受调遣,更没有培养自己的部下。况且魏漠与魏家闹了多年矛盾,对他爹手下的副将也不太熟悉,故而才会弄成今日之局面,他无法与其他副将在战场上配合,只能请皇帝亲自出马。
可萧翌能帮他一次,却帮不了他一生。魏漠若想在掌控西北,必须学会转变。如今萧翌在边关闲来无事,正好有时间帮他考察考察这些边将了。
数日后,魏漠派人传来了谈判的结果。萧翌打开军报,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原来,西瓯二王子自称军粮即将告罄,若想拖延三个月之久,需要大梁供给五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
看完后,萧翌陷入沉思。虽说前天沈嘉写折子说已在催江浙地区交税,如今又要多五万人的口粮,不知道户部还能不能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