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骂累了,魏漠终于找了个空隙,赶忙插话道:“大家喝口茶,润润嗓子。在此期间,你们先消消气,听一听我的分析。”
萧翌和欧阳兴暂时休战,轮到魏漠滔滔不绝的开讲。只听魏漠道:“陛下,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年是蒋骥手下的锦衣卫来报,说有商队被杀。再加上弘武帝的施压,你才不得不出征。如果,蒋骥是假传消息呢?”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翌捧着茶冷静了下来,“你继续说。”
“陛下当年只不过是庶出子,蒋骥他为什么会收你为徒?”魏漠分析道,“我推测,自你来西北从军后,蒋骥就被弘武帝派来监督并培养你。”
“蒋骥是谁?”欧阳兴好奇道,“我记得那年小羽你被抓后,有个很厉害的锦衣卫,把你从我手下带走了。他就是蒋骥吧?”
“是他。”萧翌说道,“后来我拜他为师,他传授我武艺。”
魏漠继续推测道:“而你是否能继承大统,弘武帝并不确定。所以弘武帝让蒋骥在边关挑起两国纷争,算是对你的测试。蒋骥对你了解甚深,知道你心忧边关百姓,懂得怎么挑起你的怒火。故而,他造出一起商贩被西瓯人杀害的惨案。”
萧翌捧着茶没有说话,欧阳兴听后啧啧道:“你们中原人心机真深,不就是夺嫡吗,弄得如此复杂干嘛,还把我西瓯牵扯进来。”
“陛下当年没想过夺嫡。”魏漠替萧翌辩解道。
“但小羽的师傅,他想啊。”欧阳兴一针见血的说道,“他肯定向弘武帝说过很多小羽的好话,并且费尽心思传授武艺,当然是指望着小羽出人头地,他才能从中得到好处。”
无利不起早,谁没一点私心呢,蒋骥收徒的动机确实不纯。
“况且啊,我觉得你们冤枉弘武帝了。”欧阳兴从另一角度推测道,“或许就是蒋骥自己做的主,背后没有人指使。否则以小羽庶出的身份,又没有军功傍身,他怎么会被他的祖父看重?”
魏漠一惊,这个推测也有一定的道理。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去问守皇陵的蒋骥本人了。
“好了,陈年旧事,不必再提。”萧翌揉揉眉头,对欧阳兴道,“这么多年,是我错怪了你,我给你赔罪。”
“好啊。”欧阳兴立马顺杆爬,“小羽你看剩下五千头牛羊,能不能抵消了?”
萧翌顿时改口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赔罪了,绝交吧。”
魏漠:“哈哈哈哈哈……”
欧阳兴:“……”
萧翌终于与欧阳兴将这段陈年往事说清楚了,但他还有一个更头疼的事儿,沈嘉那边还没有解决呢。
沈嘉现在都不来陛下的军帐,总是躲着萧翌,两个人自从那日吵架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还好有范大夫、木棉、魏漠等人,他们充当了陛下的耳目,帮萧翌关注着沈嘉的一举一动。
于是,两个人很巧的在城楼上偶遇了。
军营中生活寂寞,沈嘉一个人无聊,午后登上城楼瞭望远方。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便看见了萧翌。
沈嘉一愣,下意识转身要走。却听萧翌突然道:“等等!”